季盼冬晃了下顾明风牵着他的手,“那你们先聊,我自己过去,一会儿去找你。
”
顾明风在他掌心捏了下,说了声嗯。
看着季盼冬走,林牧才带着顾明风去了走廊卫生间旁边的楼道里。
“来这儿干嘛?”顾明风靠着墙,问他:“不能去你办公室?”
林牧没好气道:“我还有病人,后面好几个号没看完,去办公室没时间跟你聊。
”
“那就不聊。
”
林牧不断告诉自己现在的顾明风也是个病人,不要跟他置气才压下心头的火。
“我跟国外的医院联系过,你得尽快过去,为什么还要拖?”
顾明风很久没抽烟,现在莫名的烟瘾上来了,他有些烦躁,“你不是说只是可能要做手术吗?又不是必须。
”
“顾明风,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林牧穿着医院的白褂,胸口还挂着腺体科的胸牌,“我不是以你朋友的身份在跟你说话,我站在一个专业的腺体科医生的角度,我建议你做这个手术。
”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不做,以后也会出问题要做手术,你的腺体每次易感期会伴随疼痛,是病变的前兆,你不能拖。
”
“有风险?”
“任何手术都会有风险。
”林牧严肃地说:“比你八年前那一次,风险会高一点,毕竟你已经切除了部分的腺体。
”
顾明风双手插在裤兜,样子懒散,像是根本没当一回事,“你不能给我做?”
“不能,我做不了。
”
走廊里的病人来来往往,有很轻微的说话声,顾明风什么也听不进,他看着楼道口的窗户,外面的天很蓝,白云很软。
过了好几分钟,他说了句:“季盼冬还在等我。
”
“你……”
“他怀孕了。
”顾明风看着林牧,扬着嘴角笑了笑,“我的。
”
做B超的单子他还看到了,很难想象那么个小东西以后会在季盼冬肚子长大,出生,甚至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叫他爸爸。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老头子和公司的事,他得在季盼冬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干净。
这么多年了,总要做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林牧比他要着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