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赵怀民是肖意驰半个英语老师,那丘兰时就是另外一半。
他们年纪相仿,又十分投缘,肖意驰常常缠着他教他英语,三更半夜稿子用词卡壳时,他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火急火燎的。
嘴上说了一万次会请他吃好吃的,最后还是丘兰时给他好吃的。
当年大使馆被炸,他们从邻国立马动身,成为最快一批到达现场的本国工作人员。
任何人,若带有一丝血性,看到那颓垣败瓦,得知里面无一人生还,清楚被烧焦的尸体中,有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有的即将卸任回国与家人团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们冲进去,丘兰时埋头以双手挖开还滚烫着的碎石块,一边挖,一边泪流不止。
最后,他们俩抱头痛哭,哭完,丘兰时颤着声音说,“意驰,扶我一把。
”当意驰把他扶起来,看他手指渗血,看他的脸色逐渐平静,直至狠绝。
那神色让肖意驰心惊。
后来,得知丘兰时的身份,他就明白了-有的人,肩上的担子注定有千斤重。
肖意驰自问无力为他分担。
道不同,不相为谋。
心里那一点萌芽,终究被拔。
肖意驰说完,他们已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
俞知年把裹在他们身上的毯子收紧,带当意驰入怀,“给他们发邮件吧,那是你的心意。
能不能来,就由他们来决定。
”
肖意驰搂住他,枕在他肩膀上,点点头。
婚礼由俞知年一手操办,说是要给肖意驰惊喜,不让他插手。
学院呢,以“个人大事为重”为名头,让肖意驰不必回学院工作,继续休假。
于是肖意驰天天来大山的健身中心报到,打算锅炼好身体,争取恢复到最佳状态
“今晚咱们出去喝一杯?很久没聚了。
”训练结束,大山邀请道。
肖意驰断然拒绝,“我最近在做皮肤管理,得听医生的,晚上八点后不再进食,早睡早起。
”
“哟,”大山赶紧过来摸摸他的脸,“我就说,你的神色看起来不错啊,原来花了工夫的。
嗯,皮肤是挺好。
”
“哎哎,我现在有主了,你别乱摸,小心我跟嫂子告状。
”肖意驰笑着拍掉大山的咸猪手,“什么都得等这阵子过去再说。
明天我还得去试礼服,忙着呢。
”
大山笑,拆穿他,“得了吧你,最忙的是人俞律师,你忙啥?不是忙着进补和护肤就是忙着锻炼和睡觉,不事生产,米虫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