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这边,晚饭在主楼。
陆老爷子大病初愈,气色看上去还不太好,但他坐在那里,背依旧挺的笔直;长相过于严肃,婴儿座椅上的小盛夏都不敢朝他那边看。
林英冲自家老伴儿试了下眼色,让他别总绷着一张脸。
盛书意却一点也不惧怕这个威严的老人,因为她永远记得薛泽说的那句:要不是陆伯父跟陆伯母护着我,我也得跟着进去。
她站起身,以茶代酒的敬老爷子:“陆伯父,谢谢您。
”
简短的话语,没说任何谢的缘由,一切都在不言中。
饭后,老爷子把她叫进书房,神色凝重:“回头劝劝薛泽,别总惦记着这边了。
”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更何况盛书意还是那种一点就通的女人,生意场上混那么久,再听不懂,就是装傻了。
离开主楼,遇到陆曜。
跟陆老爷子的严厉不同,陆曜相对温和许多,他向盛书意坦白了不让薛泽回国的真正原因:“薛叔是病逝,其他人都在观望中,树砍掉,根还在,根在土里,深挖也未必能挖干净。
”
“有些浑水不是泽哥想不蹚就能不蹚的,那些埋在深处的根都想再找个能代替他们露面的树杆,泽哥是他们最合适的人选。
”
“我爸不想让泽哥回国也是为了护下他,等风头彻底过去,那些根也就枯掉了。
”
盛书意向陆曜道谢,没再跟他往深了聊。
因为他们这种圈子的斗争,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胡思乱想。
她只想在余生的时间里跟薛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不想再卷入任何是非。
所以在第二天,陆曜送来钥匙,盛书意抱着女儿进了薛家曾经的大院,在那棵合欢树下拍下一张合照后,她便带着女儿离开了。
没有进房子里,因为在薛泽车祸昏迷的那一年里,韩希身为薛家的长媳,曾在里面住过几个月。
于盛书意而言,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