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这一年多总是想如果那晚有打电话给盛书意,这个男人是不是就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我瞅着妹妹你怎么好像快哭了?”薛泽单手拄着拐杖,笑容很是轻佻,“哥哥我腿又没瘸,恢复好走路跟正常人一样。
”
“你吓我一跳!”宋瑾收回即将落下的眼泪:“我还以为你腿瘸了呢!”
“要真缺胳膊少腿的,我还好意思来江城?”
“先不跟你贫,我去跟我闺蜜说一声,咱俩好找地方聊会儿。
”
走到阮婳跟前,宋瑾跟她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又多买了俩花灯。
古代人们为了驱逐黑暗的恐惧感,将灯笼衍生为具有驱魔降福、祈许光明之意;宋瑾心想着送薛泽一盏灯,帮他驱散霉运,让他以后开车都平安顺遂。
“以后别飙车了哥。
”不再向以前那样喊他薛哥,是因为打从心底,宋瑾就认下了他这个姐夫。
宋瑾永远都不会忘记盛书意得知薛泽出车祸时崩溃的哭喊声,她还不断的说都是她害了薛泽;她说她不该找陈远贺逢场作戏,不该刺激薛泽,她说她是薛泽的命,要是薛泽没了她,肯定会走向极端。
不知道盛书意与薛泽在一起的那十年有过多少刻骨铭心。
但宋瑾听出来了,那晚薛泽不是飙车,他是就想死。
这就是为什么每每想到薛泽那晚卑微的说想听听盛书意的音儿,宋瑾都会无比懊悔,她总觉得,只要那晚薛泽听到盛书意的声音,这男人绝对不会走向极端。
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那三天,盛书意就跟丢了魂一样,嘴里总是重复着:我要去北城,我要去陪他。
不敢让家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宋瑾24小时的陪着她,就担心万一薛泽没抢救回来,她也跟着去了。
也是那三天里,让宋瑾相信了: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说。
……
宋瑾给薛泽选的是“福”字的花灯,他伸手接花灯,看到他大衣袖口上绣的“一”。
察觉到被她看到,薛泽也没瞒她,“你姐给我绣的。
”
“我知道。
”
“我也是你姐的。
”薛泽冲她挑了挑眉,把左手袖口挽起来,露出手腕上那黑色的“一”。
他皮肤很白,黑色的“一”格外明显,看的宋瑾莫名有些感慨,“哥你还是个恋爱脑?”
薛泽:“你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