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意心里很明白,早在那晚站在忆会所门口,看向11楼亮灯的方向,没有选择上去拦薛泽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薛泽活,她活,薛泽死,她死。
因为她那晚回到酒店,向陈远贺坦白了她的心里话。
她说:我不能骗你陈远贺,我心里一直都有个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再跟你继续下去,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陈远贺是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他没有多问,从那以后再没来过江城找过她。
盛书意是三天后去的北京,王民安亲自陪她去的医院,江雨跟秦科他们都在。
ICU外的走廊上站了十多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佩戴统一的黑色耳麦,只让盛书意一个人进去。
没有言情剧中撕心裂肺的哭喊,盛书意身穿无菌服,走到病床前,薛泽脖子上插着管子,满脸裹着纱布,有些认不出他的模样。
她只平静的跟他说了一句话:“薛泽,这次换我来等你。
”
这一等,就是一年。
这一年里,盛书意多数时间都在北京,住在忆会所的11楼,会所的员工见面都叫她声:书意姐。
至于医院那边,她再没去过,薛家不允许她再过去,因为韩家人也在。
江雨跟秦科时常来会所,把薛泽的近况告诉她,每次都是:还没苏醒,重度昏迷中。
每次听完,盛书意都是只笑笑。
她每天的生活日常几乎没发生任何变化,常去逛街购物,看到适合薛泽风格的衣服会买下来,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拿着针线往左袖口绣上“一”,绣完洗干净,烘干熨烫,挂在衣柜里。
时间久了,衣柜里衣服也满了。
四季轮回,短袖长衫,大衣。
薛泽曾送给过她的手表,她也没再只放箱子里,每天换着款式的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