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外俱是寂静,没有炊烟也没有篝火,她有些失望,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再度望向谢瞻时,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那日我同你说,‘等父皇寿宴时,我非你不嫁’,我确实这样做过了,在父皇的寿宴上,当众表意于你。
”
谢瞻闻言立时冷嗤,“公主莫不是……”
“你听我说完。
”她淡淡打断他。
“当日我说完,父皇大怒,可我当众提请,心意又坚决,他那时拿我也没办法,大抵也被我磨得心冷了,回宫之后他召你进宫,没多久便为你我赐了婚。
”
“婚后我们过了一段很美好也很平静的日子,你对我有求必应,凡是我想要的你都会想尽办法为我寻来讨我欢喜,寻不到的便亲自画出来,我随口提的荒唐要求你尽数满足,会因为我一句喜欢,哪怕数九寒冬,天寒地冻的时节,你也会在我睡后只着一身单衣去园中造出满园的雪景。
”
谢瞻微怔,她说得煞有介事,可分明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过他,那一晚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她玩弄他心意的一场骗局。
可倘若……倘若他和她当真有这样的可能,他当然会这般待她。
他这一生辜负过很多人,可却从未想过要辜负她。
他说过很多很多谎言,做过很多很多虚伪的事,可那个夜晚,他说他此生必不负她,是彼时他心底真得不能再真的真心话。
若她说的都是真的就好了。
他沉默地听着,脑中勾勒她深爱他的样子。
初雪的游园,亭廊楼阁俱是皑皑,满园冰雕雪景比不了她一袭火红猎氅,他本是想让她开心,可她一见他便红了眼眶,解下自己身上的猎氅,披在他的身上,他笑着擦她的眼泪,拥住她吻她的额心……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
谢瞻皱起眉,他在寒冬腊月穿着单衣冻了一夜,那他不该抱她,更不该让她把猎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