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家人,便是家主无能;倘若一国之君守不住国土,护不住臣民,便是皇室德不配位。
”
他看向她。
“瑶光,你是我的皇妹,是我近臣爱重的妻子,除此之外,也是我大乾的子民。
”
“若是每每危难之际都要以牺牲来求活路,那这国家倒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
傅瑜一字一句说得平淡而冷静,身旁的晏朝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傅瑶光自己一人,听着一贯最受夫子赞赏的皇兄说出这番堪称离经叛道的话,听得心惊肉跳。
这若是让父皇听到,只怕要问皇兄的罪责。
“父皇年岁大了,想为我铺路,可我不需要。
”傅瑜淡声道。
傅瑶光缓了缓神,想了想自己这阵子经历的事,半晌后看了晏朝一眼,而后拿出那枚扳指放在桌上,对傅瑜斟酌着开口:
“兄长赠我此物,愿意接我回家,我也想为兄长做些能做的事。
”
“当初父皇送我来此,要我做两件事,一是给谢瞻下毒,二是……”
傅瑶光微顿了顿,在晏朝和傅瑜的目光中垂下眼,继续说道:
“二是伺机了结谢瞻的性命,届时群龙无首,姜国这一滩浑水便任由大乾予取予求,若是没能成功,便要我自尽,而后有人会将我送去驻军之地,以此激起战意。
”
晏朝手中的茶盏蓦地被重重掷到墙上,撞出几声脆响,而后滚落在地。
傅瑶光吓了一跳,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方才后知后觉看向傅瑜。
傅瑜没计较,只皱眉道:
“难怪我当初问起,父皇只同我说此番送你来此,或能将姜国之事永绝后患,竟是这样的永绝后患。
”
“不怕皇兄怪罪,我虽应了父皇的话,却并未打算这般做。
”
傅瑶光如实道,“只是我确是想杀了谢瞻,所以毒我用了。
”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应是成了的。
”
“谢瞻手里这十几万大军,我是知道的。
他给我看过他手中的虎符,自那时起,我就在想这件,只是一直没什么头绪,不过今日来此走这一趟,现下又见到兄长,我倒是有了些想法。
”
傅瑶光神情有些犹疑,半晌没往下说,似是没什么底气,不知道当不当继续讲。
傅瑜笑道:“无妨,你只管说便是,只当是闲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