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连她自己这会都记不清当时到底都断在哪里,他竟然清清楚楚全都记得。
“我要沐浴。
”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细声细气地说道。
参将府的热水也是一整夜都备着的。
晏朝低笑了声,将她抱起,往洗沐的房间走。
“还是公主教得好,臣读书时,楚赋从来都记不住。
”
“公主,下次我们记《离骚》如何?”
“那首长些。
”他慢悠悠道。
傅瑶光整个人浸在热水中,浑身都舒服起来。
她伏在沐浴的池边,探出手圈住他的颈,将他拉向自己。
“那首不行呀。
”她弯唇轻声道。
“那首,实是太长了,怕是还没背完一遍……”
她话都没说完,晏朝似笑非笑地起身,和着中衣便进了她沐浴的池中。
水汽升腾,翻覆水声和轻吟低诉被尽数隔绝在秋夜的破晓时分。
傅瑶光醒时,已经快近午时。
睁开眼便是床边将天色尽数遮起的帷幔,这帷幔一夜都未曾合拢,反而是晨色渐起时被他拉起,大抵是不愿让天色搅扰了她的睡意。
但实则她睡到午间,仍是疲累至极。
她都不知道今晨她是怎么回来的,只记着她反反复复给他念那首又长又晦涩的楚赋,可她自读书时便从来都没背全过,只听他念一句,她便跟着昏昏沉沉地重复,他像是同她较劲一样,她不念完一遍便不放过她。
傅瑶光抬手覆住面。
两世为人,还从没有这般放纵过。
晏朝,她竟还一度认*为他是个内敛寡言的正人君子。
她看君子的眼光实是不太准。
掀开帷幔,傅瑶光坐起身。
她身上穿着寝衣,熨烫好的衣裙挂在一旁。
一番梳洗后,她走出房间,参将府原本的仆从她用不惯,但问个话还是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