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傅瑶光一眼。
方才行礼,竟是这位姑娘让他起身,身旁那位气度不俗的男子对此也没什么异议,甚至在她开口时眉眼都很舒缓。
“二位来寻我,是为了年前的那场乡试?”
陈琢面向傅瑶光,低声道。
案子上的事,傅瑶光是不会过多干涉的,她偏头望向晏朝。
晏朝将此前便拿出来过的那份乡试文卷放到陈琢面前。
“陈公子,现下可能说了?”
“二位直唤陈琢便是。
”
陈琢看了眼文卷,平静开口:
“就如二位想得那般,文章是我的,字迹也是我的,但乡试解元不是我的。
”
他垂下眼,“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要我的功名,我要他们的银子,银货两讫,谁也不算吃亏。
”
“二位,我不知道您们是何人,但若只是为着一时好奇,在下斗胆先奉劝一句,今日从我这离开后,便莫要在定州停留了。
”
“你们既是能得到这篇文卷,定然也知道这位解元是何来历,既是知晓了这些事,还是尽快离了定州才是。
”
“陈琢,许家应你什么好处,让你愿意舍去自己的功名?”晏朝沉声问道。
“好处?大人您也是读书人,您觉着多少好处能换您十来年的苦读?”
陈琢淡淡一笑,不待晏朝回答,又道:“您一看便是和我不同的,多少钱都换不了您的。
”
“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意亲手断送自己的前途。
”他低声叹道。
“许家给你的是银钱?给了多少?”
晏朝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径直问道。
“六十二两。
”陈琢嗤笑了声。
“六十二?”傅瑶光低声重复。
竟还是有零有整的。
“是啊,乡试之后出成绩之前,许家那位二公子来到我家。
”
陈琢半是回想半是陈述,“应是叫许明渐吧,他说,我乡试的文章写得很好。
”
“我当时听了还挺高兴,紧接着便听到他让我开个价。
”
“他说这篇文章他们许家瞧上了,让我随便开价,他们出银子,等我拿了钱,乡试的这篇文章便和我无关了,无论最后能不能得名次,他们都认,不会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