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瑶光听不清,可后院外的陈琢都没听到,她这会也猜到,里面多半是他的妻子,大概是病着。
擅自进人家的内屋卧房,其实是极其失礼的,可她和晏朝本就是不请自来,又多多少少知道里面的情形,她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晏朝一眼,也没说话,径直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确是一位极其瘦弱的年轻女子,面色惨白,正艰难地从地上起身。
傅瑶光走近,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这女子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她实在是太瘦了,傅瑶光虽然觉着有些吃力,但仍能将她半抱半揽地带起来扶到床边。
女子坐到床上,慢慢地喘着,好半天,她才转向傅瑶光,一看她便有些愣住,良久,她笑了笑,有些落寞地说道:
“姑娘,您真好看。
”
傅瑶光听过很多人赞叹她的容貌,有不动声色的,也有直白表意的。
她早便习惯了,已经对这类话无动于衷了。
上次还是新婚后的第二日,晏朝同她说的那句“公主很美,很好看”,让她心生波澜。
可她是第一次听到一位女子,用这般复杂的语气夸赞她。
傅瑶光听得格外难过。
眼前这位孱弱又柔软的女子,并不是在羡慕她生得好看,而是因病而自怜。
傅瑶光让她靠在床边,柔声道:
“方才听门口的婆婆讲,你叫小慈是吗?”
“我叫乔慈,姑娘是……”
她眸中带着不安和打量,却没有半点恶意。
傅瑶光朝门边的晏朝指了下。
“我,我叫秦瑶,我们想找陈琢问些事。
”
乔慈看了晏朝一眼,垂下眼道:
“姑娘不用骗我,你是我婆婆之前说的那位蕴之的表妹吧。
”
她眼渐红,眸中落下几滴泪,“我身子不行了,怕是也没几年日子了,婆婆想让蕴之续弦,我都知道。
”
“我不介意的,是我对不起蕴之……”
蕴之大概是陈琢的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