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光渐渐皱起眉。
定州地动她是有印象的,当时不仅地动,还有饥荒和洪涝,后来还发过一场时疫,父皇拨了好些银两,前后足有七八位朝臣来定州主持赈灾。
定州民间百姓的日子若是当真如方沅所说这般,那当年来定州赈灾的官员只怕是有渎职之嫌。
傅瑶光看了晏朝一眼,他也将方沅写的几道文题放下,听着方沅继续往下说。
“本来也就那么凑合过来了,然后定州下了两场春雨,再后来便发了水,我和娘住的那个草棚被冲散了,哪哪都是水,那水足足能没过我的腰身。
”
“我和娘在水里泡了三四日,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背着她,蹚水厚着脸皮去寻了学馆中教我的先生。
”
“先生让我在学馆里住着,学馆虽然也全是水,房屋也倒了不少,可到底能住人了,我和娘住进去,然后娘就病了,等洪水退了,能进城了,我不顾娘的阻拦,花光了所有的银钱买药请大夫,最终也没能治好她。
”
“也就是娘病着的这段时间,梁婉和我认识了,她和梁书安来学馆找先生请教问题,先生要选址重建学馆,便让我替他接待这兄妹二人,他们问的问题其实都很浅显,也确实不需要先生亲自过来,如此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了。
”
“梁婉当时,她当时很好,特别好,娘病着时,她还时常陪着说话,私下里娘也曾和我说,若我也能有功名,日后也能娶到梁婉这般知礼又体贴的好姑娘。
”说到这,方沅自嘲地笑了笑。
“娘走了之后,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剩下,莫说安葬,我连个草席都拿不出来了,是梁家帮我买了棺椁,让我娘入土为安,也是梁家给娘刻的墓碑,我当时很惶恐,觉着无以为报,我还想过去梁府里当个小厮下人。
”
“我去找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