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冒昧,但不知晏大人今日所查问之事,是有当今陛下的皇命授意,还是……”
方沅话未说完,便被晏朝沉声打断。
“方沅,需要本官给你看看钦差调令和圣旨吗?”
“小人不敢。
”方沅一滞,低垂下头轻声道。
“这桩舞弊案关系甚广,不仅会肃清,而且所有涉案的官员俱是要从重处置,而后待撤换了定州的官员,陛下会重启恩科,重考重判。
方沅,本官问你的话到底应如何作答,你要想清楚。
”
晏朝看他一眼,点了点在方沅旁边桌案上的文卷,沉声再度问道:
“文卷上的笔迹,是谁的?”
“……是梁书安。
”方沅跪在地上低声道。
见方沅终于肯开口,晏朝让他起身,淡声追问。
“梁书安是何人。
”
方沅坐下后抬眼看了晏朝一眼。
晏朝语气中毫无意外,也不是真的在问话,方沅叹了口气,如实道:
“是定州知府梁大人的长子。
”
“……也是梁、也是小人妻子的兄长。
”
“但是大人明鉴,梁书安这些事,小人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小人愿对亡父亡母起誓,我……”
“方沅。
”
晏朝看他一眼,没让他把那话说下去。
“会试的这篇文章,你是什么时候作的。
”
“去年。
”
晏朝拧眉追问:“具体。
”
“是会试前,乡试前,还是更早。
”
“应是……乡试之前。
”
方沅回想了下,而后确认道:“对,当时梁婉,也就是小人的妻子,她给我拿来几道文题,说是她爹爹问了京中的大官,押了这些文题,她哥哥也已经看过了,让我也跟着看看,当时我还很感激,便认真作了。
”
“乡试之前便能压中几月后京中会试的原题,可真是好大的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