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沅的背影上了马车,晏朝也没再理会旁边的许明渐和许念珍,径直转身上了马车。
坐在车中,凉风自窗外掠进,晏朝将帷帘挂好,坐到傅瑶光身旁。
傅瑶光轻声道:“我觉着方沅的马车,可能和许家兄妹二人脱不开干系。
”
“方才在亭中,许念珍同我说起她的兄长,我才知道,那位恩科会试第一名,竟是定州知州的长子,在京中时,我还以为他是白身。
”
“不仅他,定州府知府的长子,方沅的舅兄梁书安,是恩科的第三名,更巧的是,这位梁公子的文风,和她的妹婿方沅是如出一辙的含蓄绰约。
”
晏朝坐到车上,周身气息慢慢沉寂下来。
他环住傅瑶光,让她靠过来的姿势舒服些,微微阖着眼沉声同她说着。
“除此之外,进到会试的这些人中,名次靠前的学子中,有一多半都是定州官宦之后。
”
“但我记着在京中时听闻此案,只说是头名,也就是那个许明鸿,他的卷子笔迹和乡试递上来的初卷不符合。
”傅瑶光闻言,想了想后说道。
“嗯,梁书安的试卷前后字迹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晏朝轻声道。
傅瑶光想了想,有些奇怪:“为何偏偏只有许明鸿一人的卷子出了这种纰漏,这有些不大合理。
”
“还有一事。
”
傅瑶光坐直身子,“这桩舞弊案当时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定州是定远侯的驻地,事情发生这么久,定州的人竟然全无察觉。
”
“今日许念珍还同我说,她的兄长许明鸿是今科乡试会试的头名,正在京中准备殿试,似是对许明鸿等这一批学子已被收押一事毫无所知,定州这么多官员,总不能一点京中的人脉都没有,出了事什么风声都吹不过来吧?”
“晏朝,你来定州,应也是为了查宁和铁矿的矿务吧?”傅瑶光斟酌着问着。
她看着晏朝,“此前在猎场上,伤了你的那柄机弩,当时父皇命你追查其上铁片的来源,这件事是不是查到与宁和铁矿有关?”
晏朝并未否认,只道:
“我奉命来定州,让陆文清以我的身份进定州,便是为了私下行事方便,陆文清自入定州府官驿后,一连多日被邀着吃酒听戏脱身不得,如今看来,定州这些大小官员怕是也都不清白,矿山那边调账务须得用定州府知府的官印,还是要先将眼前这舞弊案了结。
”
“那位方沅,你打算怎么办?”
傅瑶光想了想,轻声道:“我总觉着许家兄妹两个对他似是有些不怀好意。
”
“回去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