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瞧他的公主,衣衫也不是今晨烟萝给她备下的那套,而是昨日才送进府中刚做好的新裙衫。
为了和谢瞻见面的那一会,竟要这样隆重吗?
晏朝看向傅瑶光,她面露关切,神色坦然,倒让他心里静下来许多。
曾经喜欢谢瞻不是她的错,如今不喜欢自己也不是她的错。
说到底,是他想要的太多,又太过急切。
他缓了缓,将声音压得四平八稳。
“晋王今日来,可是有事?”
“我正想和你说。
”
他语气听着没什么不对的,傅瑶光放松下来,她斟酌片刻,而后开口道:
“他今天说的话听着有些不对,他说让我不要和你一起去定州。
”
“他说这个话的语气就够奇怪了,后面还说,我若一定要去的话,就祝我一路顺遂,这话说得就更不对劲”
她的话说了一半,却没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晏朝随手拿起锦盒中的一件她极为眼熟的东西。
晏朝确是随便拿的。
那锦盒中的画轴实是惹眼,用的绢帛是陛下御前专贡的,两端的楠木轴头之上,用的是宫中的描金鸾凤纹,他并未多想,随手拿起展开,只一眼便认出上面熟悉的字迹。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皇皇兮既降,飙远举兮云中。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
是她写的。
写给谢瞻的。
以云中君比谢瞻,他哪里配得起。
再看那锦盒中的其他东西,哪里是他原以为的她的首饰。
零零落落的小玩意,都是他从不曾参与过的,她和别人的过往。
实在是捺不住心头的戾气,晏朝将那副抄着《九歌》的绢帛放回。
他想寻个说辞,比如大理寺还有公务,或者去定州要有些文书要准备,再或者别的什么,可他最终只是缄口不语,片刻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