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还是一动不动也未曾抬眼。
他持笔的手指修长,长袖半挽,微微垂首,眉目间既沉稳又笃定。
她蓦地来了兴致,想看看他在写什么。
起身来到他身侧站定,正待她低头望去便被一双手环住腰身,轻轻往下一带,只转瞬间,她便跌坐在他的怀中。
傅瑶光抬手去推他的肩,却反被他握住腕,尚来不及出言发问,便被他抬起头,覆住唇。
片刻后,她扬起头,稍稍同他错开些,“晏朝你……”
她刚出声,话音便因他顺势落在颈前的吻而变了调。
晏朝并未继续,只抵着她,会意地轻笑。
傅瑶光作势要起身,却被他揽得更紧,见挣不脱,她也没同他较劲,只借力倚在他的臂弯,掐了掐他的腰侧。
“你方才故意的。
”她忿忿道。
“故意什么?”他莞尔而问。
“故意装作写东西看不见我,还装模作样写地那么认真。
”
“嗯,被公主看穿了。
”晏朝神色自若,慢声承认道。
晏朝的语调似有调侃,又听得不大明显,傅瑶光也懒得和他辩驳。
如今她也发现了,这个人有点表里不一,和此前在处理公事时给她的印象截然不同。
她借着晏朝手臂的力道,偏过头望向他的桌案,低头去看他方才到底在写什么。
案上应是要呈给她父皇的奏章,她微微支起身,拿过奏章逐字看完,她转头望向晏朝。
“你要去定州?”
“嗯。
”
“什么时候?”
“陛下批复后便要走。
”
傅瑶光想了想方才奏章上一笔带过的信息,轻声问道:
“你去定州查案,那你要去多久?”
“现在尚不确定。
”晏朝语焉不详。
“定州,若是我没记错,定远侯此前便是戍守定州?”
傅瑶光皱起眉,思索片刻抬头问道。
“嗯,若定远侯在定州,很多事情也不便查,正好借此次定远侯回京,打个时间差,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