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舞乐,傅瑶光坐回自己的位置,而后提着心气打量阶下各国的使臣,尤其是卫国使臣的方向,连舞姬靠近一点,她都未曾错眼。
她这幅关切模样,倒惹了皇帝的好奇,望着傅瑶光打量许久,缓缓点她的名。
“瑶儿,瞧什么呢?”
傅瑶光收了视线,慢吞吞坐好,微微探身朝着皇帝的方向凑近了些,抿唇犹疑片刻,小声答话:
“回父皇的话,儿臣……”
她有些为难地又朝着方才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副不知该不该开口的模样。
见她这般,皇帝也再度朝那边望去,那边自上首而下,依次是晋王谢瞻、卫国的使臣、还有姜国的使臣,皇帝似是想到什么,渐渐沉了面色,盯着傅瑶光,等她将话说完。
面前逼视她的正是大乾的国君,她的父皇,而来自阶下的几道视线也将她虚虚实实地笼着,令她也莫名地紧张起来。
她压下心中的诸多情绪,令自己的目光看上去无辜又带着孺慕。
“父皇,儿臣方才一直在看那位舞姬,她生得真好看,舞也跳得美。
”
皇帝再度朝那边看了眼,见到那边的那位舞侍玲珑身段,皎白面容,确是生得极好,便是他踏足帝位几十余载,这名舞侍都是难得的好容色,他提起的心慢慢松了下来。
傅瑶光和那个姜国质子的那些似有若无的流言,他其实早有耳闻,甚至,作为宫中最具权柄的人,他其实远比旁人知道地更多。
于这位大乾的君主而言,这些小国质子不过是权衡朝局和时势的棋子,施恩抑或是惩处,都只是这偌大棋盘之上的一小步腾挪,不过是他拿捏震慑这些附属国的手段罢了。
而晋王谢瞻,虽算是比较得脸的质子,那也不过是他抬举谢瞻,凭这便想娶他的公主,简直是妄想。
只是近来傅瑶光也似是转了性,不像以往那般对谢瞻那般热络,倒也让他放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