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苑内下人来往一如?往常,但此时见到他皆是心?惊胆战地行礼。
他们?总觉得?这几日,姑爷身上?带着一股沉郁幽冷的寒戾气息,与往日里大相径庭。
一副看见路边的狗都?想踹两?脚的样子。
午膳是他很早就定了?的东昌楼菜肴,定的时候,她还没走。
里面有鹿微眠喜欢吃的玉露团和鸭花汤饼。
凌一小心?翼翼地问,“午膳到了?,您要吃吗?”
“摆出来吧。
”封行渊说,“万一她今天回来呢。
”
今天是她的生辰。
凌一觉得?鹿微眠不可?能回来,但当下也不敢跟封行渊说。
只按照他的要求,把东西摆出来。
封行渊没什么胃口,只撑着额角,把玩那枚蝴蝶簪子,原本是想送给她当做生辰礼物的。
封行渊浓密的眼睫遮住眼底阴霾,簪子在掌心?划过,刺出一道血痕。
若是往常,她推开门?看见,一定会跑过来拉住他的手?,问他,“疼不疼啊?”
封行渊出神?片刻。
看门?前空空荡荡,血迹都?干涸了?,都?没有那个蝴蝶一样的影子担忧地跑过来。
她今日要是不回来。
封行渊觉得?自己会再生气一点。
他偏执地想,他眼下被簪子划伤,她不关心?他、也不心?疼他。
还留了?和离书,看都?没来看一眼。
是她说过,夫妻是不能随便分开,是合乎律例的契约关系,是责任和担当,不能轻易毁约。
也是她自己要偷偷走掉的。
夫人太坏了?。
封行渊轻扯唇角,眼底闪过幽暗的光。
她这般欺负他听话,那他欺负回去也理所应当。
也把夫人狠狠地欺负到听话好了?。
最好她在外面呆得?时间越长,他积攒的气性越大。
等找到她了?,再全数从她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