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龙抬头喽!”
袁憬俞羞红了脸,磕磕巴巴地想解释,被汉子一把捂住嘴,抗在肩头上,不许他跟男人多说话。
闲汉们如鸟雀般叫得欢快,笑声在整个农田上方转了几个弯儿。
“萧樵!我要生气了!”袁憬俞一路上不停地拍打汉子的后背,手心拍的发疼了,依旧没能撼动倔驴。
他闭上眼睛,索性学萧樵不说话。
直到进了家门,汉子才将人放下。
袁憬俞抿住唇,脚一落地就往前跑,走进睡房里刚要关门,萧樵站在门口用手抵住了。
两人相对无言,袁憬俞心里憋着气,玉白的脸起了红晕。
他转身往屋里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萧樵磨蹭了片刻才走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低地喊了一声娘子。
“谁是你娘子?从方才起,我已不是你娘子了。
我们一没成亲二没拜堂,谁准你叫我娘子的?”袁憬俞实在是受不了气,偏偏萧樵时不时气他一遭。
“明日我自己回京城,日后我没来找你,你便不许见我!”
萧樵一下握紧拳头,他跪立难安,心中像是有一团烈火煎熬般难受。
抬手扯住袁憬俞的衣角,怔怔地不说话,额头出了不少冷汗。
说罢,袁憬俞起身收拾衣裳。
他装模作样地捞了几件,一转头,发现汉子跪在原地,头垂得像是要埋入地里。
萧樵起身,僵硬着开始帮人一起收拾衣物,他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将初见时那件薄纱裙交到袁憬俞手里。
“萧樵!你做什么!呜呜……”袁憬俞连连跺脚道,趴在床上痛哭,心中又急又气,伸手砸着床板,砰砰作响。
萧樵不知如何气着他了,吓得连忙将人从床上捞起来,给他揉捏方才捶床的两只手。
“我、我将裙子……交与你……”汉子嗓音暗哑到听不清,模糊地响在耳畔旁,直叫人浑身发酥。
袁憬俞忍不住发脾气,靠在他怀里,嘴里不饶人道:“你真舍得我走?若我日后与野男人跑了,你不要后悔!”
“等我明日出发,下个月回京城,到时被其他男人八抬大轿娶进门,请你喝喜酒。
”
萧樵帮他擦拭泪水,应了一句。
与其让袁憬俞一辈子跟他窝在深山里,还不如将人放走,过回锦衣玉食的少爷日子。
他这种没爹娘的野种注定是要苦一生,种一辈子地。
“你说什么?你!你…”袁憬俞气得心口疼,泪眼朦胧地站起身拿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