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起身,准备去后山抓只鸡。
这个时节山中草虫多,鸡吃饱喝足正是肉肥的时候,拿来煲汤再好不过。
“阿弟!”屋外传来一声粗哑的喊叫。
萧樵走到门口,碰巧看见兄长归家。
壮汉子背着一把弓,襟布褂没有系扣,袒露硬实的胸膛,手里提着只腹部中箭的黄兔子。
兄弟俩有五六分相似。
哥哥面容粗犷更甚,身材同样高壮,肌肉虬扎。
比起这个弟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两人周身气场大相径庭。
萧樵言语少,总是木着脸,在内在外都是沉默寡言。
萧山性格爽朗,行事冲动,一双铁拳唬人。
“嗬,今天运气不错,晚上吃烤兔子。
”
萧山说罢擦擦汗,走到墙根水往身上倒了几瓢冷水,深色皮肤在阳光折射下油亮亮的。
“哥,小娘子到了,在睡房里。
”萧樵走过去接过兔子,低声道。
他看见兄长身体一僵,似乎是忘记这件事。
也对,自失去双亲后,他们俩无欲无求在西村生活这么多年。
仔细想来,连女人的手都未曾摸过。
不是村里的那几位女子相貌不佳,只是两人尚且年轻力气使不完,光想着耕作挣银两。
上门说亲的媒婆,已经不知婉拒多少回。
“阿弟,你知道的,我不打算娶亲。
”萧山扯掉褂子,上身赤裸站在院落中的瓜架旁。
前些时日莫名收到旧友来信,说需要将一名小娘子赠予他。
没有说明具体原因,更未提及后事。
但透露如若不接纳,只怕会性命不保。
萧樵闻言顿住,很奇怪的,从心底腾起欣喜之意。
“算了,我亲自找那小娘子商量,看她愿不愿意重新谋个靠谱的夫家。
”萧山挠挠头,将褂子穿好,往空荡的睡房走去。
听到这番话,萧樵猛的抬头,嘴唇张合几下想说什么。
犹豫不决,开不了口。
毕竟这是他哥哥的媳妇儿。
萧山大咧咧推开门,陈旧木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声响。
他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将要出口的说辞。
一要告诉这个小娘子自己如今不想娶妻生子,二要答应帮助人家谋求好夫婿。
直到他抬眼看向那窝在角落里的白软一小团,脑袋轰的炸响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