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妻子?
袁憬俞闻言,转头环顾四周,脑子轰的一声,不知怎么从眼眶里滚落几滴眼泪。
他缓缓缩起手指,用力攥成一个拳头。
原来姨母是要把他卖到大山里。
怎么这样…
怎么变成这样…
明明不久前他还是京城袁府里的小少爷,锦衣玉食,受尽疼爱。
袁憬俞抖着手去擦拭泪水,裙袖磨的脸颊和眼尾泛起粉红。
灭顶般的悲痛压到他呼吸困难,心口生生被撕裂开。
男人听见细弱啜泣,心里一惊,想不通怀中人为何没有预兆的掉泪。
高大汉子停下脚步,将手从嫩大腿上收回来,开口问道:“是我将你弄疼了?”
袁憬俞用力摇头,他哽咽着回想历历在目的记忆。
似乎有人在心上开了道口子,刻法阴毒冷血,要让他这辈子牢牢记住。
让他记住自己是家破人亡后,被全族人唾弃的罕见怪物;是走投无路后,任由安排的落水狗。
他眼睁睁望着那些熟悉面孔眼底染上厌弃神色,从嘴巴里吐出一句句嫌恶的话语。
恶毒!
落井下石!
“呦,丧家之犬。
”
“这副狐媚子皮相,果真随那下贱的亲娘!”
“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难怪那你哥哥百般护你!指不定每夜都伏在男人身下承欢。
”
“真晦气,长的俊俏又如何?这副怪物身子,丢到大街上能吓死旁人。
”
……
哥哥…
怎么能说他的哥哥…
袁憬俞哭的气噎声嘶,大口咽着空气。
眼中泪水不断堆积,水汽逐渐升高漫开,盛不下“哗”的全部倾倒出来。
他神色痛苦,细眉紧皱,下意识拽住萧樵的衣襟把脸埋进去。
萧樵身子一僵,停下脚步。
脖颈处传来湿热吐息。
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