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说不定小海会来找他，一个总是嬉皮笑脸的人，怎么会一直置气呢？
客厅的灯光太亮，袁憬俞不愿意开，李行就开了个台灯放在沙发左侧，暖色的光线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袁憬俞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腿搭在垫子上，露出一截脚腕，整个人看起来很软和。
周围太安静，叫袁憬俞有些犯困，他眯了眯眼睛，缩在沙发角落里，盯着台灯中间的一小块装饰。
李行开完远程会议，先去了房间，床上空无一人。
他下了楼，走到客厅，看见袁憬俞正窝在沙发上睡得安稳。
李行走过去，把袁憬俞抱起来，在他额头亲了亲。
袁憬俞这身睡衣的尺码大了，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勉强能穿。
李行上楼推开房门，把袁憬俞放到床上，看着松散的衣襟，手探进去揉了揉奶子。
袁憬俞哼了几声，翻了个身。
他最近胸脯涨大不少，要是衣服小了，就很难遮住。
“晚安，夫人。
”李行。
他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回到书房，李行站在窗前，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接通了电话，“我是李行。
”
“李先生，您好，这么晚了，冒昧打扰到您。
”
李行没有寒暄，等待着下文。
他不想接到医院的电话，可是没办法，最近接得越来越频繁。
“病人的情况有好转了，超乎我们的想象。
今天，我们在和他沟通的过程中，听到他提起一个人。
”
“他不记得名字和相貌，但是却记得，这个人是他的妻子。
所以，我们才来想您确认，病人曾经是否有过一个妻子？如果有，并且健在的话，能不能请他来医院一趟，这对接下来的治疗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李行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李行沉默了片刻，没有理会继续打过来的号码。
这铃声像是警笛一样撞着他的鼓膜，让他整颗心脏提起来，沉甸甸的，落不到实处。
他的手开始有些神经质地颤抖着，先是手指，再到手掌、手臂，很快，好像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疯了。
真的疯了。
李行坐回椅子上，看着手机，它已经平息下来，但在李行眼中仍然是晃动的，滔滔不绝地散发噪音，像是一个定时炸弹。
如果李京真的想起些什么。
那一切就乱套了。
李行感觉很渴，非常渴，喉咙里火辣辣的，好像堵着一颗子弹。
他离开书房，去楼下倒了杯冰水，喝下去，却并没有什么用，那种灼烧感一直燎到心口。
是他太过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