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的小鱼，再次缩回座位上。
“你别碰我……”他小声说。
“抱歉。
”陈桥收回手，笑容卡壳了一瞬。
见袁憬俞无动于衷，他试探道：“不过，既然是同桌的话，可以和我成为朋友吧？”这句话如同老练渔民抛出的一团鱼饵，利用发出的香气引导鱼群朝船边游。
袁憬俞向来耳根子软，容易被骗，很好上套。
他听到提问后，一下子愣住了。
朋友？和他成为朋友？
“怎么不说话？”陈桥问道，看他呆呆的表情感到好笑。
金发男生笑起来有棱有角，嘴角上扬露出左右两颗藏起来的尖牙，看起来随性自然，又不失混血天生的英气。
就像……就像一只金毛犬。
“不行。
”袁憬俞别过脸，慌张地摇头拒绝。
上高中后，除李廷玉以外，他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周围人长时间表现出的嫌弃与冷淡，使他忘记了怎样相处才算作朋友。
如果有，他也一定会搞砸。
“不行的。
”袁憬俞小声嘟囔，刚准备拿出记事本，忽然又被勾住衣领，不受控制地往后挪了几寸。
陈桥笑得眼睛微弯，他说：“就要。
”
“就要。
”他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故意学袁憬俞的自言自语一样。
“我们必须成为朋友。
”
陈桥除了社交以外，还很擅长死缠烂打。
整整一节课，他坐在位子上喋喋不休。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要做出这种类似倒贴的举止。
袁憬俞实在没被这样纠缠过，他不想和陈桥说话，于是将抽屉里的几块原封未动的巧克力和糖果还给对方。
“还是不愿意？真绝情啊……”
这样的话，只好使用不太磊落的方式了。
“啊，有件事情……你应该不希望被发现吧？”陈桥支着下巴，忽然间压低声音询问。
他抬手，用指腹点了点唇角。
袁憬俞见状，整个人骤然一僵，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后，吓得不轻。
“我知道了！别、别和老师说。
”
“我和你做朋友，好不好？别告诉其他人……不能、不能说出去……”他感到惊慌时很难正常说话，声音抖的厉害，努力将一小段话磕磕绊绊地说完，乞求般看向陈桥。
袁憬俞急得想哭，他觉得自己太蠢了，当时只顾着往李廷玉怀里钻，全然忘记教室里的新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