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了手腕。
“哥,帮我涂药。
”关家树低了低眼睛,他看见了袁憬俞的手臂,它白花花地裸露着,一定和握在手掌里的手腕是一样柔软的。
“干嘛呀,你别撒娇了,快回家吧,这么晚路上都要看不见了。
”袁憬俞挣开他的手,两只手摁着干毛巾上下揉搓湿头发。
他的脸被热水泡湿了,两只眼睛一样是湿润的,好像小狗的眼睛。
他的瞳仁是棕色,和头发颜色一样,颜色浅,光一照很清澈。
“疼。
”
“没有去看医生吗?我只买了几支止痛药膏,不知道有没有用。
”听他说疼,袁憬俞担心起来,因为关家树性子要强,说疼一定是真疼了。
关家树忽然松开手,不去看袁憬俞了,声音低低的,“没有去。
”
袁憬俞差一点没听清。
他说没有去,为什么不去?袁憬俞感觉不对劲,好不对劲。
他知道关家树是不会对他撒谎的,最多只会瞒着他一些事情。
“你是不是有事情没告诉我?”
关家树的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承认了。
他和别人在店里打架,砸坏了东西,看病的钱得拿去赔东西。
钱花光了,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饭都吃不起。
“你怎么现在才说,算了算了,我先给你拿钱吧,我记得妈妈上次回来在茶几下面留了钱。
”
袁憬俞给了关家树厚厚的一沓,看他还想找给自己,于是摆了摆手说,“你拿着吧,我妈妈很有钱,她不会管这些的。
”
关家树看着袁憬俞的脸,看了一会低下头,什么也没说,收下了钱。
毫不别扭地,毫不避讳地,和以往许多次一样,收下了袁憬俞对他的施舍,和袁憬俞给予他的同情心。
“你出了好多汗,回家洗完澡再涂吧。
”
“我要在这里睡。
”
袁憬俞愣住了。
他坐在小沙发上吹头发,雪白的手臂举着吹风机停在半空,他的脸颊被热气吹得发红,很可爱。
虽然关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