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金珉德头也不抬。
“陈培身先生,说要和您聊聊昨儿抓的那个少爷。
”
“一家子狗屁倒灶的玩意儿,让他等着,过半个钟领进来。
”
“是,头儿。
”
到了时间,一个男人进到办公室里,用一种奉承的语调喊道:“金探长。
”
“甭绕弯子,陈先生,有什么事直说。
”金珉德靠在皮椅里翘着腿,指了指面前一沓卷宗,“今儿忙着呢。
”
被唤作陈培身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显然没料到金珉德这般不给人情面,顿了顿,才缓声道:“探长,家父挂念幼弟,特地让我带他回去。
”
金珉德看着陈培身,乐了一声,面上露出些匪气,“今儿你太爷爷来了也不行,陈自新昨晚招惹的是谁,你们一家子不知道?”
“金探长说笑了,我常年在外国修学,和兄长感情不深,只听说他昨夜在会所里犯错……”
“得,打住。
”金珉德摆摆手道:“回去告诉你爹,陈自新昨晚在会所里醉了酒,大庭广众下摸了李先生老婆。
”
陈培身眉头往中间拢了些,问道:“李先生?敢问是哪个李先生?陈家人一定登门道歉。
”
金珉德反问:“上海滩有几个李先生?”
陈培身脸色僵了僵,半晌没搭腔。
见他这样,金珉德着实懒得再周旋,叩了叩桌子,“念在陈老爷子年纪大的份上,我给陈自新留条命,再有下回,叫两个人提前守在江边给他收尸。
”
“多谢探长。
”
“行了,走吧。
”
陈培身起身离开,走廊里的巡捕看他阴沉着脸,猜到他肯定是被金珉德给打发了。
“啧啧,咱探长真是有本事。
”小五抱着胳膊,摇头晃脑地吹人马屁,“上海滩哪个人物不给几分薄面?”
几个巡捕聚集着闲聊起来。
“上个月,听说韩家的大儿子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