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定的,中午下了班就匆匆赶回家给儿子做饭。
等水开的功夫,她把儿子从床上扶了起来替他擦洗着身子,十来岁的人了因为病痛折磨,胳膊腿又细又软,看上去竟像个七八岁的幼童。
她心一酸,背过去抹了一把眼泪,儿子唇角挂着憨憨的口水,见她哭了,一边拍手一边笑。
卫丽红无奈,又把人摁了下来躺好,示意他别乱动。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捂着听筒:“喂?”
男人阴森可怖的笑声传了出来:“魏凤珍……”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发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她看着病床上痴痴傻傻的儿子,勉强定了定神:“上次你不是说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吗?”
“是呀,可惜你没机会看到你儿子活蹦乱跳的那一天了呢。
”
男人的声音粗砾又尖锐,似透过听筒无处不在地传了出来。
女人心中那一丝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她猛地回头,略有些气喘,环顾着自己的屋子。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男人微微一笑,漫长的留白里门铃夹杂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有人吗?警察,快点开门。
”
女人仓促后退了几步,撞翻了椅子,而门外的敲门声停息了片刻,愈发急促起来。
听筒里魔鬼般的声音还在继续:“想让你儿子活吗?想吗?想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
嘟嘟嘟――
电话断线,警察破门而入。
卫丽红主动伸出了双手:“我自首。
”
***
铁窗内。
卫丽红戴着手铐耷拉着脑袋坐着。
张金海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叫了她的原名:“魏凤珍?”
对方点了一下头,眼神是黯淡无光的。
张金海打量着她:“你是李海的妻子?为什么改名?”
卫丽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我和李海是私奔,当年离开小河村到江城上户口的时候就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