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写在脸上。
锦林问:“你之前在餐厅里面表演的不是很好吗?”
“台上不是我一个人,而且,”舒望顿了顿,又弱弱补充道,“我还一直躲在主唱大哥的后面。
”
“那现在下面就我一个人,你还紧张什么?”
“不一样的,我现在老是想着比赛时候的样子……那个大厅是这里的四倍大,台下就是高等音乐学院的教授和世界级的管弦乐大师,还有电视台的摄像头和几百个观众……”
她越说脸色越白,简直把自己吓到了。
锦林不知道如何安慰舒望,让她自己站到台上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立即开溜,她的表现大概会比舒望还糟糕,于是只能提供类似于“你要不闭上眼睛当他们不存在”的建议。
舒望在大脑一片浆糊之下居然接受了这个建议,她闭着眼,开始拉动琴弦,她演奏的是索多科音乐家曼蒂的《幻想曲》,这是浪漫主义的代表作,充斥着变调、节奏变化以及和弦,技法要求极高,特别是拨弦和抛弓,即使一个高等音乐学院的学生演奏这首都会有些头疼。
而舒望在左手手指开始在指板上大幅度跳跃,骤然加快节奏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她的眼神锐利起来,似乎随着音乐变得凶狠冷酷,而随着节奏逐渐舒缓,她也放松了下来,半眯着眼睛,完全沉浸在了音乐中。
一曲终了,她拉下最后一个颤音,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台下不存在的观众鞠了一躬。
锦林用力鼓掌给她捧场,然而一碰到了左手便疼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舒望吓到了,连忙从台上跳下了来,急急捧住她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锦林流着冷汗道,“刚刚忘了左手不能动。
”
“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
”舒望依然忧心忡忡。
“真的没关系,现在已经不痛了。
”锦林小幅度地挥了挥左臂,表示自己恢复良好,然后转移了话题,“你刚刚表演的那首真好听。
”
舒望怔了怔,然后笑了起来:“曼蒂是我的偶像,因为他我才学的索多科语。
”
锦林忽然想起自己上初中时也因为好奇选了一学期的索多科语,却因为词语的阴阳性和复杂的语法而放弃了,她想着自己就不是学语言的料,到了现在所能记住的也只有一句万能的“Phanovigrachia(谢谢你)”和教那门课老师的蛤、蟆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