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将脑袋埋在他怀中,全身都在颤抖,仿佛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
她不知道他的伤口是怎么愈合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赶来的,可是每次她有危险,他都会第一个出现,十七岁生日那次是,司空品演唱会那一次是,被幻影香困在枉死城那一次也是。
书吧大叔说,为了救他,他逆转天道,拼了一半的修为换来她转世为人的资格。
木姑娘说,他为她闯入枉死城,掀了洗孽台。
她从未见过如她这般幸运的鬼。
“别怕,没事了。
”他以为她在害怕,伸手轻抚她的背,“是我大意了,没料到你修为进展竟会如此神速,没有料到天劫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度这一劫,对你是大有裨益的……”
她只是紧紧抱着他,没有吱声。
白乙沉默了一下,他想起来她对于修仙是带着抵触情绪的,便不再说话了。
“白乙。
”她忽然低低地唤。
“嗯?”
“我会好好修仙,乖乖听话,不再偷懒。
”她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
他有些诧异地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
“所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继续低低地道。
沉默。
令人不安的沉默。
她忽然想起来他说过,他不可能永远在她身边,他说她得学着保护自己……白丁微微颤抖了一下,仰起头来看着他。
“白乙,我不想一个人,你不要再离开,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她看着他,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保证。
他看着她,一贯清冷的眼中渐渐有了丝暖意。
“好。
”他说。
白丁便嘿嘿地笑了起来。
白乙隐约觉得不妙,刚想后退,白丁已经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嘟起唇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
感觉到下巴上柔软的触感,白乙彻底僵住。
“盖个章,不许反悔哟。
”她说着,仿佛怕不够保险似的,又低下头用小拇指钩住他的小拇指,晃了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对,是一千年,不对,一万年不许变!”白丁贪着心美滋滋地说完,趁着白乙还在发呆,强买强卖地转了一下手背,用大拇指在他的大拇指上盖了一个印。
白乙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拇指,上面似乎还留有白丁的温度,这是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口竟会微微发烫。
不是疼痛的烫,而是另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烫,如同夏日最猛烈的阳光,照进了最深最冷的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