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他,低声说,“包袱里有陛下的遗诏,你带着遗诏去找徐鼎福,他会帮你的。
”
这时,门外丧钟声骤然敲响,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彻皇城,宣布一代帝王的陨落。
苏佳容似乎被吓了一跳,含在眼中的泪珠儿滚落下来,然后她不顾宫中教条男女大防,忍住羞怯,泪盈盈地握住他的手,“太子哥哥保重,佳容在宫里等你回来,宫中一切有我和我爹照看着,我爹他答应我会保你登位。
”
白乙没有应。
苏佳容纵使万般不舍,也知道不能再拖了,只说了一句“小心”便转身匆匆离开。
窗户被风吹开,书案上的蜡烛垂死挣扎了一番,终于灭了。
白乙静静地站了许久,久得仿佛化成了一樽雕像。
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白甲派兵将他的寝宫团团围住了。
风夹杂着雨从大开着的窗口扫了起来,书案上的宣纸被吹得到处都是,饱蘸了墨汁的毛笔滚落在地上,溅出一个大大的黑点,像一只幽黑的眼睛。
他捏紧了手中的包袱,推开门走了出去。
空旷的房间,长长的走廊,门外黑压压一片的铁甲卫,白乙举步向前,没有半点雨沾上他的身,没有半丝风吹乱他的鬓发,他面无表情地走出了他的寝宫。
他们,看不见他。
御花园,秋千架,青石板的走道,他慢慢地走过,两个小小的孩童牵手走过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可是无忧无虑的时光那么短暂,人长大了,就有贪念,贪念多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白甲的寝宫,将遗诏放在他的案头,他没有再留恋什么,转身离开。
“白乙,白乙!”浴室里,白丁扯着嗓门嚷嚷。
白乙愣了一下,他已经隐身了,谁能看到他?
“喂!白乙你睡着了么?!帮我把放在床头的睡衣拿来,我忘记拿了!”白丁大叫。
白乙猛地被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宛如大梦初醒,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依言从床头拿了折叠好的睡衣,拉开浴室的推拉门。
浴室里一片雾气缭绕,白丁正坐在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