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蓝色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是他们学校校服的颜色。
岑知木狼狈地抬起头,看到了虞弦的脸。
他觉得头晕目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虞弦那么忙,连和他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呕”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岑知木下意识地抓住前面人的裤腿,做出干呕的动作。
他跪在马路上,膝盖被柏油马路粗糙的颗粒硌的生疼,眼泪流出来,很难过很狼狈。
一双大手把他从地面拎起来,不嫌他脏,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木木,”虞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抱着岑知木,任由岑知木的眼泪鼻涕糊在他的校服上。
虞弦叫完他的名字后沉默了一会儿,给他缓冲的时间,随后才说:“乖,不哭了。
”
岑知木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虞弦,”他一边哭一边说:“我晚上没吃饭,我好饿。
”
虞弦没有请假就出来了,他逃掉晚自习,带岑知木去外面吃饭。
他带岑知木去吃牛肉面,把自己碗里的牛肉片全部夹给岑知木,岑知木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落进碗里。
虞弦抽了张纸巾给他擦眼泪,岑知木像个水做的小男孩,眼泪流起来没完没了,纸巾很快被他打湿了。
面馆的老板狐疑地看着他们。
虞弦垂着眼,耐心地给岑知木擦眼泪,他在等岑知木开口。
过了一会儿,岑知木哭得差不多了,抽泣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
”
他的睫毛湿漉漉的,被泪水粘成一簇一簇。
虞弦用拇指拨弄他的睫毛,揩掉上面的眼泪。
“你的那个朋友找我了。
”
岑知木收拾好书包去办公室拿假条的时候,严梁胥跟在他后面出了教室。
他没有去办公室揭穿岑知木的谎言。
他走出教学楼,穿过一扇爬满牵牛花藤的铁门,去高三部找到虞弦。
他痛心疾首,像个看着孩子堕落却无力阻止的家长那样,将岑知木这段时间的表现全部告诉了虞弦。
最后,他说:“我管不了他了,你是他哥,你得想想办法。
”
说完后,严梁胥重重叹了口气,肩膀耷拉下去,转身离开,背影很落寞。
从小到大,他没什么朋友,就连父母也说他情商低,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只有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