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夷坐起来些,靠近他,朝他嘴角伸手。
祝知希还以为自己嘴上还沾着红豆馅,但下一秒,傅让夷的食指就戳上他的唇边。
于是他的嘴角就被动上扬了。
“不好笑吗?”他微微歪头,望着祝知希,“你好久没有大笑过了。
”
祝知希忽然有些委屈,下意识瘪了嘴。
但很快他就调节过来,拉住傅让夷的手晃了晃,冲他笑:“你好起来,我就会很开心,开心就会笑啦。
”
然而第二晚,傅让夷状况也并没有好太多。
祝知希知道,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天亮之后没多久,雪球就要离开了。
因此他也睡不着。
傅让夷不能离开病房,也不能再受刺激。
于是一大清早,祝知希自己悄悄离开,回到婆婆住院的地方。
原以为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应该还睡着,谁知去了他才发现,婆婆竟坐在病床上陪雪球玩球。
但雪球已经没有力气咬拽了。
“我知道它快不行了。
”婆婆说,“我能感觉到,所以不敢睡觉。
”
她说着,又问:“你怎么来这么早?要好好睡觉啊。
”雪球也跟着发出呜呜声。
祝知希笑着说:“我就是……突然特别想雪球啊。
”
明明倒计时已经消失,可他却好像还能隐约听见那声响,一分一秒,流沙般逝去。
越是靠近,他越难过。
“小希,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一份早餐?我突然有点想吃汤包。
”婆婆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钱包,抽了一些纸币塞到他手里。
“现在吗?”祝知希有些为难,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要不再等等?我……”他望着雪球逐渐浑浊的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吧。
”婆婆看向他,露出平静的微笑。
她仿佛一个寓言故事里的先知和智者,对一切早有预感,不会受困于迷津。
“小希,都会有这一天的,人也一样。
”她银白的发丝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微光,“正是因为有死亡,人们才能意识到,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很宝贵的幸福啊。
”
于是,在这个凉爽又美丽的初春清晨,祝知希又哭着吃掉了十颗汤包。
每咬一口,新的人生领悟就像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