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回来的。
”他的语气好像在哄他自己。
气氛太过伤感,祝知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足够轻快。
他说:"我也觉得。
说不定雪球有个自己的遗愿清单,它做完所有想做的事,一个一个打勾,清空,然后就回来了。
“忘了说,我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很有耐心。
”祝知希微笑着说,"我会乖乖等着雪球回来。
“而且,小羽不是说了,不到最后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祝知希安慰他,“也有可能,这个倒计时不会影响到我,到最后只是虚惊一场,就像今天这样。
傅让夷始终没有抬起头。
祝知希蹲下来,手扶着他的膝盖,半蹲着,亲了亲他吊起的手臂,又仰起脸,到傅让夷跟前,和他对视。
又往上凑了凑,亲了亲他的鼻梁、嘴唇。
伤心的傅让夷亲起来是凉凉的。
他现在闻起来一定很苦。
祝知希将他的手环摘了下来,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希望傅让夷的信息素落在自己身上,将他包围。
他想替他分担一些苦涩。
傅让夷不想让他一直这样蹲着,于是起身,将他也拉起来,带着他回到床上。
他们挤在小小的一张病床,好像两个刚刚经历过海难的幸存者,胆战心惊地缩在唯一一片小救生船里,颠簸,摇晃,谁也不敢合眼。
“其实我也有一个清单。
”祝知希忽然开口。
傅让夷看向他。
他发现祝知希平日粗心大意,却总在一些细微处表现得格外贴心,比如他主动隐去"遗愿”两个字。
"里面有什么愿望?”他问。
“太多了,数都数不清。
”祝知希笑着说,“我很早就写过。
"傅让夷捋着他的头发丝:"很早是多早?”
"小时候。
”祝知希垂眼,仿佛陷入回忆中,“妈妈走的第二天。
"
傅让夷的手指微微一停,驻在原地。
"第一条就是:我要去很多很多地方,交很多很多朋友。
”祝知希抬头,笑着说:“因为她走之前对我说,人死掉之后,其实没有消失,会变成其他的形态。
她不会离开我,只不过会变成我身边的一棵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