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被他的指尖戳中的,并不是照片里的自己,并不是一块石头,是一团柔软的、脆弱的肌肉。
他暂时没能读懂自己复杂的情绪,因此只是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对,你真厉害。
”
祝知希并没有因这句夸奖而变得高兴起来。
他只是沉默地攥着他的手腕,沉默地望着那张照片。
片刻后,祝知希轻声道:“原来你从小就不爱笑,从小就喜欢穿白色。
”
他回头:“像个小雪人。
”
傅让夷凝视着他:“像你堆的那个吗?”
祝知希摇头:“一点儿也不像。
你比它好看多了。
”
它融化了,你还好好的,你比他坚强。
祝知希没说出口。
傅让夷轻笑了笑。
“这是几岁的时候?”祝知希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让他听上去也平静些。
傅让夷说:“四岁。
”
又是一阵沉默。
风猎猎吹着,穿过这条孤寂的走廊。
傅让夷了解祝知希,知道他善良、柔软,即便不是自己,是一个陌生的孤儿,他也会为对方难过。
让天生敏感的祝知希主动问询,其实非常残忍。
所以傅让夷自己说了。
尽管对他而言,敞开和表达自己,就好像撕开两张粘连的书页,是极其困难的。
“听这里的阿姨说,我当时是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后门,监控没有拍到遗弃我的人。
我被襁褓裹着,放在一个泡沫箱子里,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生日,别的就没有了。
”
“没有人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所以,在医院里,你说想要让我接受那个方案,我并不是忽略你的意见,只是有点懵。
我不知道你听见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其实,我找不到能帮我治疗的直系亲属。
”
穿堂风太冷。
他看见祝知希在发抖。
于是傅让夷没继续说,先带他上二楼,随手推开第一扇门,里面还保留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