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在玄关站了好一会儿,回神之后又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埋着头,前后晃了半天,腿都快麻了才起来,扶着墙壁一路走到餐厅,看了一眼被盖起来的早餐,兴高采烈地回去洗漱。
刷牙时,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后知后觉地,视线移动到挥动着的手臂。
“诶?”
他低头,皱眉,小声嘟囔:“手链怎么回来了……”
不是断了吗?
带着巨大的疑惑,祝知希快步走到主卧,这几天出入太多次,他本能地想直接进去,忽然想起什么,还是很遵守规则地敲了敲门,对着空荡的房间轻声说:“我进来一下哦。
”
这里已经恢复得像往日一样整洁,床上连一丝小褶皱都没有。
祝知希耳朵尖莫名发烫,半低着头进了浴室。
里面干干净净,地板上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更别提他串链上的小珠子了。
“奇怪。
”祝知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明明……接吻的时候被扯断了啊。
是不是傅让夷看到了?然后把珠子收起来重新串好给他戴上了?
怎么想都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祝知希摸了摸手链,心跳后知后觉地加快了。
他离开了傅让夷的房间,乖乖来到桌前,准备享用早餐。
吃煎蛋时,他忽然有些晃神。
送丈夫出门,吃早餐,自己再去上班。
真的很像婚后生活。
他盯着手上的戒指,大脑不受控制,莫名就开始回放昨晚求婚的画面。
傅让夷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心中反复回响,每个字好像都被他的大脑拆解,又组合,颠来倒去,最后埋在心里。
朋友?家人?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
好模棱两可的说法。
那我呢?祝知希靠在椅子上发呆,我是被吊桥效应带来的心跳加速欺骗了,还是……
他有些混乱,暂时不能分清。
他总一时兴起,大大咧咧做着各种决定,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好像怕伤到谁似的。
如果倒退回十几天前,他一定很满足,因为傅让夷愿意配合他、帮他。
这个该死的倒计时能暂停、甚至倒退。
这不就是他最最想要的吗?这不就是他结婚的目的吗?
为什么离实现目标越近,反而越迷茫了。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了,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定义这段关系了。
做合作伙伴掺杂太多情感,不够单纯,做伴侣少了些真情,做朋友也不太清白。
几个震动把他从纷扰的思绪中惊醒,是工作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