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碾过长街,马车轻晃,林听发间垂下来的丝绦也跟着轻晃,她转头看段翎,欲说还休。
段翎似有所觉,也转过头看她:“你有话想和我说?”
他们目光于半空交汇,林听心想着自己“病死”的事,在二十岁之前死,那很快了,但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她先移开眼,耷拉着脑袋看马车坐板:“没。
”
不是没,而是说不得。
段翎凝视林听片刻,握住了她沾有发香的丝绦,轻声问道:“你给夏世子下的是什么药?”
林听将腰间的药掏出来,大大方方让他知道少了哪种药:“就是今安在以前给我的药。
”
段翎扫了眼:“你是何时计划给夏世子下这种药的?”
凉风从帘子的缝隙钻进来,林听有点冷了,毫不客气地将手塞进段翎垂下来的掌心:“之前就想了,没找到机会罢了。
”
他收紧掌心,包住林听每一根指尖,属于她的凉意传来:“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此事?”
林听靠着车板:“我怕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对,会阻止我。
”
“你这样做没有不对。
”
林听抽手出来,拿出车内常备的零嘴来吃。
她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大吃特吃,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我今天还想去看令韫。
”
段翎变得空空如也的手被凉风拂过,覆盖林听留下的那抹凉意,他五指逐渐收拢起来。
她没得到段翎的回应,咽下零嘴,忍不住又说了遍:“我今天还想去看令韫,你听没听见?”
“听见了。
去吧。
”
在马车快回到宅子时,段翎望着林听吃完最后一块零嘴,又开口了:“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
林听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再擦擦手,心情总算好点了,伸了个懒腰:“什么事?你问。
”
段翎轻轻地抚过她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