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能当一场梦给忘了,她也一定能。
林听不甘示弱地想。
金步摇上的流苏垂下来,扫过林听散落的碎发,段翎握住金步摇的手也无意地扫过她,指尖微插进发丝,勾起一丝丝痒意。
林听想挠头发,忍住了。
段翎以前是不是没给人戴过金步摇?戴得也太慢了吧,对准发间插进去就行,找什么角度呢,墨迹。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林听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二。
她耐心等着。
段翎忽道:“我还以为林七姑娘离开明月楼后会回林府,没想到你会孤身一人来书斋。
”
林听:“我在书斋的后院晒了书,得在天黑之前来收书。
”
戴金步摇时,他指腹不可避免蹭过她发间垂下来的丝绦:“收书,林七姑娘还有闲心收书……也是,你说过了,把明月楼的事当一场梦,自不会再在意。
”
林听感觉段翎是特地过来再次试探她是否真不会外泄此事。
于是她一脸真诚道:“我林乐允虽没什么本事,但守诺还是做得到的。
说句夸张点的,就算我被抓进诏狱,也不会供出段大人。
”
段翎为她戴金步摇的手顿了下:“那你确实很守诺。
”
林听悄悄拉了拉身后门:“这是当然,做生意的就讲究信用。
《论语》有说,人无信不立,业无信则不兴,国无信则衰。
”
他笑容如春风温柔,却又隐透怪异:“我相信你不会往外说的,你不必重复这么多遍。
”
她心说不是你借还金步摇的由头再来试探我会不会往外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听眼观鼻鼻观心,管理着自己的表情:“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不会提起半个字。
”
他们靠得太近,段翎可以闻到林听清新好闻的发香,情不自禁地放缓了戴金步摇的速度。
就在林听快要忍不住提醒他时,段翎将金步摇一插到底,收回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