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礼不喜欢回答旁人的问题,谈判桌上她一直是咄咄逼人的那一方,但今天她没有咄咄逼人,直接祸水东引,“不明白的事情去问喻景尧,是他引您到这里来的,一些问题,他会比我解释得更清楚。
”
说完,她示意负责人进来,忽然走廊深处传来脚步声。
是程濯。
他缓步步自走廊走过来,手臂挂着一件披肩。
他一出现,本就紧绷的氛围更加剑拔弩张。
梁宗文像定死在原地一般,直直杵在大理石地板上,眼神幽暗盯着程濯,似乎要通过眼神掀起他的骨骼。
造型师团队的呼吸都放轻了,恨不得化成灰,随着流动的风吹走。
她们低垂着眼,不敢窥探任何一丝关于雇主的隐私。
在这样滴水成冰的氛围里,程濯不以为意,旁若无人帮喻礼披上披肩,长指慢条斯理捻住她潮湿发尾,“不是累了吗?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
喻礼的脊背也有些发僵,顿了会儿,她解释,“不知道怎么了,梁先生突然来了这里。
”
她裹住披肩,细长手指拢住领口,“既然是你们甥舅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
说着,她不待程濯回应,扫一眼低头当鹌鹑的造型师团队,“进来吧。
”
她像一阵风似的,匆匆吹回房间。
造型师团队诸人松了口气,立刻亦步亦趋跟着她进门。
门口瞬间只留两个人。
程濯收回凝视喻礼背影的视线,目光静静落在梁宗文脸上。
他不打算跟梁宗文多说,只是道:“舅舅,我跟喻礼打算结婚,两家的亲戚都知道这件事,我的母亲已经在准备喜宴。
”他温和问:“舅舅,您打算做这个唯一反对的人吗?”
他语调温和中不乏威胁。
梁宗文脑子很乱,听不出威胁,艰涩问:“什么时候?”
“是她主动还是你主动?”
“当然是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