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或者是眼前完全结冰的湖面。
游鱼费力在结冰的水下游动着,慢慢得游速变慢,沉浸在漆黑的湖底。
喻礼猜测鱼可能被冻僵了像她一样。
下一秒,她被柔软暖和的大衣裹住。
有人边为她穿衣,边缓声问:“怎么敢穿这点就来亭子里透风?”
“第一次来,哪里知道你们家的亭子不隔风,池塘也不供暖,鱼都要冻死了。
”
“我们家老爷子奉行勤俭持家,这里的一切,七十年前搬进来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
再恢宏雅致的王府,时隔百年之后,也过时了。
他暖着她的手,“这件大衣还是不够暖和,去我的住处取暖?”
喻礼瞥一眼室内还在畅谈的谢擎山和程泽生,“长辈还在呢,我们就溜了?”
程濯道:“再不溜,他们就要说一些不讨人喜欢的话题了。
”
喻礼勾着他的大衣扣子,猜想那些不讨人喜欢的话题应该是“婚姻大事”。
喻礼挑眉,“怎么,你不喜欢听?”
程濯摩挲她微凉的内侧手臂,抬眼,“我不想你被勉强。
”
“那你的看法呢?”喻礼仰眸看他。
程濯垂眸注视她的眼,“你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
他倾身吻了吻她纤长的眼睫,“喻礼,不要有任何压力,只要你不想,没有任何人可以逼你。
”
他似乎把事情想得很严重。
喻礼道:“没有那么多困难,也没有那么多压力。
”
“那还瘦了那么多?”程濯牵着她的手,“我让人在静心堂摆了饭,去尝一尝?”
喻礼想起她出来的目的,攥住他垂落的袖口,“你跟舅舅商量好的?”
程濯低下身,清淡的梅花香往她鼻尖钻,“对,谢书记勾走老爷子注意力,老爷子就不会找你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
喻礼弯了下唇,为着他的费心。
“不用花这么多心思,我不排斥陪老人家说话。
”
话题轻描淡写带过去,走到静心堂前,喻礼偏脸说:“你身上的熏香变了。
”
程濯说:“担心你闻腻了,换一种。
”
喻礼笑起来,眉眼间总算有了些鲜活气,“没有,都很好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