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一会儿。
谢琬音开口道:“一会儿我给你一张卡,你把卡给你二哥送过去,算是我的心意。
”
“您为什么不自己送?”
“他厌恶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
谢琬音一直很清醒,她只是放纵自己沉沦,却并不是一无所知。
坐了一会儿,喻介臣打电话叫她回去。
谢琬音回头,希望喻礼能留一留她。
但没有。
她的女儿沉静看着窗外纷飞的雪,面容消瘦无血色。
谢琬音忽然意识到,她其实该关心一下喻礼的。
她该问一问,怎么瘦的这么厉害?遇到什么难题了?要不要妈妈帮忙?
但她张不开口。
在很久之前,她的女儿就已经习惯了没有妈妈的生活,并且早早为家族撑起一把遮风挡雨的伞。
谢琬音沉默走回她跟喻介臣的住处。
喻介臣已经在廊下等着了。
见她回来,他接过她的伞,握住她冰冷的手,“跟礼礼谈了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
有时候,谢琬音真的痛恨喻介臣有一双辨明世事的眼睛。
“没什么。
”
喻介臣也不介意她的冷淡,牵着她的手进屋。
谢琬音坐在贵妃榻上,继续织毛衣。
喻介臣道:“不用那么着急,注意眼睛。
”
谢琬音说:“不快点织完让你穿上,谢家的族公们还以为我们关系不好呢。
”
这么些年,喻家和谢家一直进行着心照不宣的合作喻家出枪杆子和钱袋子、谢家负责笔杆子。
这样互利共赢、守望相助的合作,给两家带来几十年的煊赫繁荣。
肉眼可见的,这则约定俗成的传统会继续发扬下去。
喻、谢两族还有千秋万代需要传承。
喻介臣穿着谢琬音亲手织的毛衣回谢家拜年是绵延二十几年的传统了,这期间从未中断,这一件毛衣,便是喻谢两家深厚情谊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