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再厉,她还想再说几句甜言蜜语,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只好轻轻推开程濯,缓步到梳妆台前接电话。
是喻景尧。
“回家了?”
喻礼“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话,耐心等待喻景尧说出他的企图。
“明天咱们一起相亲,一起到景山?”
喻礼看向镜中出现的另一道清隽挺拔的身影,“我没有办法在查出那样的事情后再心无芥蒂见你。
”
瞧,她连拒绝的理由都如此别致扎心。
喻景尧抽出领带,冷冷勾唇。
他不相信她对一个从未谋面的所谓“亲哥哥”有什么感情,无非是拒绝他的借口。
“妹妹,爸爸和首长对这件事都没有意见,你为什么有意见呢?”
他们不愧是心有灵犀的兄妹,喻景尧一开口便戳在喻礼最软的一块肋骨上。
是的,她不能有意见,喻家最有权势的那座山都没有开口,哪里有她开口的余地?
喻礼冷了神色,淡淡道:“哥哥,如果我总是跟父亲和爷爷的意见一致,我还能成为你的好妹妹吗?”
喻景尧怔住,心脏一阵阵紧缩。
他从小就被喻家排斥,不受喻介臣和喻济时喜欢,只有喻礼一意孤行对他好,牢牢将他护在身后。
妹妹对他恩重如山,她却从不言恩情,每当有人说她对他太好,她总是摇摇头,笑着看向他,“哪里啊,是哥哥对我更好!”
现在,是她第一次将恩情摆在台面上说,摆在他眼前说清楚。
他心底针刺一样痛,扯动唇角,再也笑不出来,他蹙眉痛苦弯着腰,一阵阵咳嗽。
喻礼闭上眼睛,挂断这一则电话,又拨电话给康叔,让他照看喻景尧的身体。
回过脸,程濯已经不在了。
想来是并不愿意旁听她的家事。
喻礼走出卧室门,望见他。
他在外书房,坐在临窗扶手椅上,长腿交叠,手上随意翻着一本书。
海棠花窗外,大雪纷飞,厚重的雪花覆住花苑中浓绿的植株,一轮孤月高悬凄清苍穹。
喻礼走过去,伏在窗台前安静赏月,侧脸皎洁,纤长睫毛轻垂,在眼睑落下暗影。
咫尺之隔处,程濯收了书,静静看向她。
喻礼转过头,眸光同样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