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轻点头,起身,“舅舅,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回去。
”
梁宗文宽和摆手,让他离开。
他走了之后,梁宗文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耳边突然回想起一阵轻盈的笑声。
他直起身体,猛然睁开眼。
跟程濯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的声音,很熟悉!
程濯转身回到包厢。
室内灯光明亮,博山炉中香气幽幽。
室内窗帘完全打开,映出窗外旖旎的夜景。
他的眸光只在繁华夜景中轻顿,便移到专注赏景的人身上。
他缓步走过去,指尖轻轻拢着她柔软发梢。
喻礼私下独处时不喜欢挽发,任由满头乌发披散开,轻晃在腰际。
他曾经听爱慕她的师兄说过,喻礼不喜欢打理头发,做实验做烦了,就拿一把剪刀把长发全部剪掉,从实验室回家,留着一头狗啃似的头发交给造型师打理。
但毕业后,他再见她,就只见她长发迤逦的一面了,眸光从温暖的热烈变为沉静的淡漠。
“记得你从前留短发。
”程濯垂眸说。
喻礼早知道他回来,但没有回头,闻言,她心底迸发出警惕,“你怎么知道?”
她自从毕业,就一直蓄长发。
程濯说:“你在学术厅做汇报时,是短发,我看过走廊墙里的照片。
”
喻礼没有回脸,垂下眼睛,表情显得有些冷淡,“因为要跟过去割舍掉。
”
变长的裙摆、蓄起的长发、转换的专业以及新交的男友,都代表着她跟过去的割舍。
虽然没有望见她的表情,程濯也能从她蓦然沉寂的语气里感知到她的心情,他微征,轻轻松开拢住她长发的指尖,换了个话题,“有没有饿,要不要再吃点夜宵?”
喻礼整理下心情,也回脸笑了笑,“不吃了,我们回去吧。
”
喻礼拿起外衣,抬步往外走,没留意身边人落在身后,直到他出声,“喻礼。
”
喻礼步伐微顿,回眸。
程濯依旧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