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叔道:“您送来的那几幅画,我已经让人裱在二楼卧室和走廊,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三小姐对二公子喜好的揣摩远远胜于他,他担心自己把画作的位置放错。
喻礼摇摇头,“不用了,我相信您的眼光。
”
三小姐对二楼忌讳如深。
上一次三小姐到卧室去找二公子,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在那之前,他们兄妹俩感情非常好,如胶似漆,三小姐常常在二楼留宿。
不知他们兄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三小姐突如其来翻脸,冷着脸下楼,怒气冲冲让人把卧房里的衣服用品全部带走,甚至连她睡的那张紫檀木大床都让人砸碎扔下楼,在一楼花园里烧干净。
那是一张重达千斤的小叶紫檀梅花月洞架子床,二公子花了七位数高价拍卖来,四个成年男子联手才将它搬上楼。
最后,搬下楼时只剩被砸碎的片片木块。
楼下花坛里的火苗灼烧一天,才勉强将那张大床烧干净,檀香味氤氲整个喻公馆。
林惠卿发来信息,说她已经在临水阁等候,问她在什么地方。
喻礼没说自己在喻景尧别墅,说自己在藏书阁看书。
康叔问:“是大少奶奶过来了?”
喻礼点头,“我这就过去。
”
康叔道:“我跟您一起过去,我这里有夫人托我给大少奶奶送的礼物。
”
他拎了一只铂金包回来。
喻礼笑,“您什么时候去的景山?”
康叔跟在喻礼身后,慢慢说:“前天,我去的时候林家那位老爷子也在,夫人给了我几只包,让我分给大少奶奶还有大少爷新交的女朋友。
”
喻礼:“母亲是唯恐天下不乱。
”
临水阁距离别墅很近,建立在花草葳蕤之中,幽密的林木遮掩住林惠卿的身影,只有声音徐徐飘动过来。
说话的不是林惠卿,应该是林惠卿雇佣的阿姨,有一把大嗓门,无需费力,喻礼便听到她替林惠卿愤愤不平的声音。
“哪有她这样的啊,明明是外嫁的小姑子,却把娘家当自己家,您这个当嫂子的倒成外人了。
”
“我活着么大岁数,没听说过让小姑子继承家业的,她是主人,儿子倒成外人!”
“太太,你得立起来,你是她嫂子,凭什么对她低声下气的?凭什么她想见你你就得马不停蹄从家里赶过来见她!她想见你,得她过来拜访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