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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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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自言自语:“没关系的,我会带你走的。

    ” “孽障!”问天垣等着越兰泽,怒声呵斥道。

    曾经的门徒堕入恶道中,让她觉得万分耻辱。

    她怒气冲冲道,“我当年就不该将你收入门墙!” 越兰泽短促地笑了一声,她凝视着问天垣,轻声道:“引我入道的是恩师,断我道途的也是恩师。

    ”要不是问天垣将她边缘化,让她无法修为再精进一步,她怎么可能会作践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早在凡间行乞的时候,她就想要变强。

    唯有站到高峰,才不会被人欺凌、不会被人践踏。

    她曾经以为摆在跟前的是一条通坦大道,可问天垣后来用行动告诉了她,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在被师长忽略后,她就是一只任人拿捏的蝼蚁。

    她怎么能不叛出师门?! 问天垣在越兰泽的责备中回忆起了旧事,她们之间也曾有过师徒和睦,越兰泽的天分高,有望继承她的衣钵,可一切都随着天涧之变毁了。

    后来她又招了新的门徒,可十八年的耽搁,让她无法再走回头路,找回越兰泽。

    问天垣脸上有一瞬间的惭愧,可随即想起那些死在越兰泽手中的无辜之辈,她咬牙切齿道:“我今日就要清理门户!” 越兰泽的加入在一定程度上挽回越昙的颓势,但很快越昙便发现,她仍旧不能自在。

    因为不管是问天垣还是越兰泽她们,都将她从道场的外围带,势必要将她和谢寄愁隔绝了。

    可她怎么愿意?她怎么甘心?过度的催动法力使得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在何首乌陨落后,余下的人也不再保留余地,浓郁的血腥味在风中荡开,双方的身上都负有伤势。

     “让开!”越昙的嗓音嘶哑,这一声不仅是对着问天垣,也是对越兰泽说的。

     越兰泽没有回眸看越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不”字。

    可越昙已经失去耐性,她对着站在她这边的越兰泽抬起了剑。

    不管是哪一方的,拦在她跟前的,都该斩! 两处心同。

     越昙想要去找谢寄愁,而谢寄愁也只想与她靠近。

    佛骨舍利和渡世愿力一致镇压着幽川,那道声音消失有段时间了,可随着心神出现缺隙,心魔再度钻了出来,鼓动着她彻底归化幽川,成为真正的鬼主。

     战局因为边玉沉的加入出现片刻的阻滞,她游离在双方之外,有时候助力谢寄愁,有时候则是帮助钟若存一行人,始终没有个确定的立场。

    剑光推动如千尺浪。

    谢寄愁看着边玉沉只觉得讽刺,这其实才是她认识的边玉沉啊!不需要抉择的时候看不出一个人的真性,等到歧路出现,优柔寡断也随之而生。

     “边道友,你这是做什么?”云流声也恼怒了起来。

    道场临近太乙,她当然知道边玉沉有涉入战局的可能。

    可要么帮助谢寄愁,要么站在太上法会这边,怎么都不会是如今首鼠两端的行为,杀不得却也护不得。

    “太乙难道要与整个道域为敌吗?你说她是谢寄愁,可看她阴惨污秽的黄泉法相,仍旧如此认为吗?你难道想太乙千秋万代的声名,断送在你的手中吗?!” 云流声与边玉沉是同辈,她们少年时便有所往来、有所竞争,她对边玉沉的性情最是清楚不过。

    当初太上法会上论道败于她之手,使得执令君之位落在她的身上,始终是边玉沉内心深处的一件憾事。

    她觉得自己无能,愧对太乙,这念头让她越发以太乙为重。

    “太乙走得是斩魔道,如今是要沦入魔道吗?先前齐物峰之事,你说是门人擅作主张,那么现在呢?”云流声再接再厉,继续动摇边玉沉的心念。

    她朝着应如是使了个眼色,要她将边玉沉隔开来。

     边玉沉心神恍惚,耳畔宛如重锤敲击。

    过去种种浮现,好像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如果”,积蓄到如今化作一种强烈的不甘。

    有一道声音要她挺身一次,可又有一道声响,说着“算了吧”,不要一步踏错导致名声尽毁。

    “你是寄愁吗?”边玉沉神色怆然,她悲哀地看着谢寄愁,没等她回答,又说,“我会带小昙离开。

    ” “既然做出决定就不要后悔,放弃了就是放弃了,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谢寄愁看着边玉沉的神色,只觉得荒谬可笑。

    后悔是发自本心的愧?还是说看太乙陷入进退维谷的境界,内心深处才萌生出不甘?血色天光,每个人都像是隔了很远。

    耳畔的雷声、风声消失了,只听得见当年从幽川传来的痛苦呼唤她的师妹啊,为什么要受这些苦?为什么这些人连表达歉疚后悔都如此理所当然?她们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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