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伏在谢寄愁的怀中跟她道歉:“师姐,对不起。
”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每回以为自己清醒一点,转眼又落入另一种浑噩里。
谢寄愁听了鼻酸,她抚着越昙的后背,轻轻道:“会好的。
”
怀疑她的真心也不要紧,只要不再陷入天涧之事里,只要不再自厌自怨就好了。
不属于她的罪责,她根本无需去承担。
越昙的情绪找到一个宣泄口,她可以尽情地享受着谢寄愁的温柔。
眼泪已经收住,她依旧没有抬头,由着自己背上了过去的任性,抬起手环在谢寄愁的腰间,与她紧紧相贴。
她问:“天涧幽川,发生了什么?”谢寄愁其实提过十八年中事,只是那时的她认为自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字都听不进去。
“所谓仙魔,正在人心。
”谢寄愁垂着眼睫,她轻声道,“无非是找到一本被列为禁书的、契合当下情况的功法,无非是将幽川中生出智识的妖魔鬼怪一一吞噬。
我是幸运的,解慈悲前辈的佛骨以及一丝识念尚在幽川中,所以我还是我。
”
谢寄愁很平静地开口,幽川中的十八年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越昙才是她最大的痛。
可越昙听得心中难受,解慈悲肉.身佛国,舍我为大义,难道大师姐以身做鬼国,痛苦会比肉.身布施少吗?这根本就是殊途同归。
越昙仰起头,她看着谢寄愁,颤声道:“太苦了。
”
“不苦。
”谢寄愁摇头,她捞起了越昙的一缕白发在掌中,注视良久,才说,“我只是有很多遗憾。
”
遗憾当年的神通太少,遗憾没能早一点出幽川,遗憾过往不曾注意圣人蛊的异状……遗憾救不了越昙。
越昙的声音在抖:“师姐”
谢寄愁敛住情绪,她直勾勾地凝视着越昙:“我别无所求,只要你平安。
”
越昙眼尾泛着一抹艳红,她轻轻说:“我不要你为我。
”
戳破梦幻泡影、理清往事后,仍旧需要一段时间来梳理心情。
先前几日都是潮音洞与讲经宝殿往返,大部分时间都在蒲团打坐,如今倒是升起几分在佛国瞧瞧的心思,以便冲开那股笼罩在自身的阴云。
谢寄愁见越昙有所好转,很乐意奉陪她。
两人四处走动,在某日抵达后山的禅房,越昙忽地感知到一抹熟悉的气机,她宁静的心再度起了波澜。
“怎么了?”谢寄愁第一时间发现越昙的异状。
越昙眼神微变,惊恐、茫然、失神、困惑……种种情绪在她的脸上交织,她尚未回答谢寄愁,脚步已经先行迈步,一伸手,在吱呀一声中推开禅房半掩的门。
一抬眸,只瞧见日光从窗隙间洒落在屋,纱窗上花影摇动,一派清静。
她朝着窗下的书桌边连连望去,可不管怎么瞧,都没有在那里看到熟悉的人。
谢寄愁心怀警惕,她跟着越昙入屋中,挑剔的眼神在屋中转动,见此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