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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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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的人以及那深入躯体的攒骨钉、罡风刺骨的禁法崖都在提醒着越昙“莫须有”的罪。

     在茫然无措中,越昙有一瞬间想要将秘密道出。

    是长老有心魔在,最先被邪魔突破;是大师姐使用封神禁律,强行将天涧封镇。

    在世人眼中,她们已经陨落了,其实身后名也没那么重要。

    可越昙忍住了,她宁愿自己遭受折磨,也不想长老在丧生后被人议论、被人指指点点。

    她也不愿意见到大师姐被逐出太乙宗,万一真如师姐所承诺的那样,她找寻到一线生机回到道域呢? 乌鸦振翅,寒雪风飘。

     素寒声离开后,禁法崖会安静几天,除了送食物过来的太乙门人,不会有其它存在。

     可第二天的时候,禁法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越昙抬头,看见一身宽袖斜襟紫金袍、腰间悬挂着星盘的人缓步入山洞,与她有六七分相似的眉眼中藏着沉郁。

    没有熟悉而亲昵的笑,只剩下深深的阴霾。

     “越昙。

    ” 来人一开口,就将越昙的心撕裂了。

    这沉痛的两个字像是一种立场,她们再也不是相依偎的姐妹,而是只能争个你死我活的仇敌。

    越昙的背脊发冷,她的唇喃动着,良久后才吐出两个字:“兰泽。

    ” “你让我在紫微宗无地自容。

    ”越兰泽没跟越昙叙旧,嘴唇一动便是扎心之言。

    “你为什么是叛徒?现在紫微宗同门看我,都是愤恨。

    ” “我不是,我没有。

    ”越昙摇头,越是辩驳越是无力。

     “为什么宗主断定是你做的?”越兰泽往前一步,咄咄逼人地问,“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不跟她们解释清楚?” 越昙眼皮跳了起来,她道:“我已经说清原委,可她们并不信我!” “为什么同道会被邪魔侵袭?你为什么要说是你出了疏漏?你身上有圣人蛊,缺陷不可能在你身上出现,你做什么要骗人?你在替谁掩饰吗?你说同道被邪魔所侵,那真一镇魔诀是怎么成功的?”越兰泽连连逼问,她的语调冷厉,神色也越来越严酷,“这就是你的坦白吗?!” 越兰泽不相信越昙会是害死同道的罪魁,她到处打探消息,可最终发现的只有重重的矛盾。

    她试图借助《太上周衍绝章》去重塑天涧之战的真面目,然而异气相扰,别说是她,就连宗主也无法推演出那日的场景。

    越昙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秋荻,成为无可开脱的罪证。

    而后她恳请师尊、宗主用道器天之轨推演,终于有了结果,可指向的依旧是越昙! 越兰泽又问:“你不坦白,是有苦衷吗?” 越昙脑中嗡嗡作响,她在越兰泽那仿佛能够洞彻人心的视线中低下头,咬着牙说:“没有!” 第8章你不要再做我的拖累。

     她该坦白什么?三人成虎,兰泽拜入紫微宗后,她们姐妹往来并没有很多,相处时间尚不如太乙宗中姐妹,她会信吗?她们对自己印象已然翻转,坦白能够换来信任吗?或者蒙上一个刻薄寡情陷害同门的污名?她以为有机会向师尊袒露心事,获得师尊的认可,但自归来后看到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发寒。

    如果师尊信了她,等大师姐回来,她会如何对待悄悄修炼禁术的大师姐?只是逐出师门,还是囚禁在禁法崖打入攒骨钉,也忍受无穷无尽的折磨?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她们都判若两人?是天涧里真有鬼气留在她身上她不知道吗?或者说其它存在,譬如圣人蛊?善恶两端,指得是她,还是旁人待她的态度?过去人见她欢喜是对她越昙本人,还是对圣人蛊? “师尊与战死天涧的纪真人是至交好友,我原本有望接替师尊衣钵的。

    师尊当初说我是关门弟子,可就在一个月前,她从凡间带回一个天资聪颖的小童,日日带在身边教导。

    我明明是师尊座下真传,然而碰到师尊的次数比记名弟子还要少。

    ”越兰泽看着越昙,因为极度的恼怒,眼中布满血丝。

     “当初被太乙拒绝后,我很是失望,直到拜入紫微宗,才以为找到归宿。

    我如今才迈入金丹一重境,之后若是没人指点,我不知道自己会走上怎么样一条路。

    我还能够再改易门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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