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做人手中利刃。
而她若非双亲不慈,应当会在家中帮忖着家头细务,到了年岁便择人嫁掉,与人生儿育女,平淡一世。
自然,也便不会与他相识。
沃南被盯着面庞浮热,抿了抿唇:“高家那小姑娘你不必挂心,她自有人好生扶养着。
”
“阿爹?”突然一声幼鹿般的叫唤抄入耳中,二人齐齐扭头,见是允澄来了。
“你叫他什么?”胡飘飘目光古怪。
“阿娘……”允澄挨挨挤挤地蹭过来,小心翼翼解释道:“是潘……”
“是我让他这样唤的。
”沃南忽插嘴进来。
代替着答了过后,又朝孩子伸出手:“允澄,来阿爹这里。
”
风像不会吹了,空气仿佛停住,房里静得针息可闻。
允澄心里打鼓,攥着袖摆去看胡飘飘:“阿娘?”
胡飘飘打落眼睫:“今日的字摹完了?”
“还没……”允澄搅着手指头,一阵心虚。
小潘叔让他把夫子唤作阿爹,他也有些忸怩。
但小潘叔也说了,如果夫子应他,那夫子就真真是他亲生爹爹!
虽然他弄不清这里头的道理和由来,但如果夫子真是他爹爹,他非但不反感,还很高兴呢。
只是阿娘……
“先回书房,去把你该做的事给做完。
”胡飘飘启唇,下了逐子令。
待允澄走后,在胡飘飘别样的注视之下,沃南沉声道:“我当初看着允澄,横竖是想听他唤我一声爹罢了。
而今我既教过允澄,亦救了允澄,想来也是担得他一声唤。
”
胡飘飘咂了咂舌:“堂堂天番堂主,竟学泼皮耍无赖?”
“这不叫无赖,人遇挫折,当识变通。
”沃南应对得倒也快。
他是古板的人,这样与性子相悖的言行作派,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别扭和强求四个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