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田枝如实转告:“王妃说世子爱去哪去哪,她不管。
”
这话后,乌渔屁股后头伸出个小脑袋,浔世子嘴眼都张着:“阿娘她,她真这么说的?”
田枝虽不忍,但还是点了头。
浔世子的脸一寸寸霜了下去,半晌咕咚咽了下口水:“完了完了,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扛着肩上的小花包袱,小世子一时进退失据,愁得两条腿都并到了一起。
而便在乌渔跟田枝以为他毅然要走时,哪知人家把包袱往乌渔怀里一怼,迈起两条腿跑进主院去。
田枝不明所以,跟在后头进了院子,却见早前还嚷嚷着要离家出走的男娃娃,作贼似地进了寝居。
接着,便见他拣起椅子上的扇子,巴巴儿地站在帐子后头。
立了片刻后,帐子里头传出一道娇慵的抱怨:“这天儿怎么回事啊?冰鉴里头没添冰么,怎么热成这样?”
仿佛得了天大的时机,小世子立马踮起脚来,趴在床沿替娘打扇:“阿娘,还热吗?”
大闹的气势被盘剥得干干净净,男娃娃行止里头的那股子殷切,说是谄媚也差不离了。
“……”田枝退了出来,剩他们娘俩儿独处。
说好听点,小世子这叫能屈能伸,审时度势,说不好听……就是张二皮脸。
对比田枝的纳罕,乌渔倒率先回过味来,了然道:“这应该就叫知子莫若母吧,往后你生了孩子,应该也就晓得孩子什么德性了。
”
说起来这话也没什么毛病,田枝却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生个屁!老娘才不生!”
看她急赤白脸,倒给乌渔弄乐呵了:“又没说你跟谁生,你急什么眼啊?再说了,你要真没点别的心思,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在岭南跟胡飘飘一起?”
“你懂什么?老娘是贪恋邺京繁华!”田枝几乎要跳脚了。
乌渔“哦”了一声,不待再跟她掰扯,揣起小世子的包袱,慢慢悠悠地走了。
待到暮时景昭自宫里头回来,才刚下马车,便听得了儿子忍辱负重的行径。
他摇头叹笑,也不知该夸儿子识时务,还是夸妻子会治人。
等回到寝居,见得在替妻子捏肩捶腿的儿子时,景昭心知这场风波,显然还未平息。
一见着他这个爹,小娃儿立马扁了扁嘴,潮意在眼里盈盈直晃:“阿爹……”
“回来了?”沃檀转了个眠,朝夫婿招手:“快来,我今天喝了碗冰酒,味道甜沁甜沁的,你也尝尝。
”
景昭走了过去,看着儿子明知故问:“这是?”
“哦,他说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