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沃檀上下打量着他,开口道:“你瘦了,衣服宽了,下巴也比以前尖了。
”
三句话劈头盖脸,把涂玉玉的自信给碎成了屑,扬起来呛得他乌眉灶眼。
涂玉玉慌了神:“我都练这么久,没点起色就算了,怎么还反倒瘦了?天爷啊,难免我这辈子别想讨着老婆不成?”他哭腔顿起,红着眼圈:“小檀儿都要当娘了,我连心上人的手都没怎么摸过,我好衰,我怎么这么衰……”
这么哭天抹泪还能为谁?也就田枝了。
“她是不是嫌弃我待过春楼,觉得我不干净?”涂玉玉自暴自弃,声音沉郁:“我们男人太惨了,又不像姑娘家可以点守宫砂。
要是能点,我肯定也点得上!”
“……”沃檀虽然同情,但爱莫能助。
她迈脚去厨房吃了顿饱当当的,刚才在房里还想着要少吃些,但厨下的人不敢怠慢,一盘盘一碟碟地给上菜,直吃得那食物都堆到嗓子眼了,沃檀才被人扶了起来。
吃得太饱的后果,便是出府坐进马车后,差点没被颠得吐出来。
别说马车了,步撵也是不敢坐的。
于是景昭只能下了马车,扶着她慢慢往承天门走。
幸好天时早,沿路的人不算多,否则二人冠服端严地在路上走,定要引得百姓惶惑。
走了一阵后食消得差不多,夫妻俩这才重新登了马车。
待到承天门时,正好大军离得不远了。
“皇婶!”小皇帝迈着短腿跑了过来,两只招风耳在善翼冠旁煽动。
身上的孝已经除了,明黄的衮龙服穿在这位小天子身上,将他忖得如同一粒黄澄澄的枇杷果。
自打先帝病薨后即位,小天子便被迫端着姿仪,走哪都一堆人跟着不说,也不能随意出宫。
是以今儿出来他喜气盈腮,就差没乐得狂呼乱跳了。
小皇帝年纪虽不大,但已经不少人打上了他的主意,张罗着要把儿孙送进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