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腔,连忙替皇帝掖了掖被角,起来福身:“那臣妾便先告退了,陛下好歇。
”
殿门一开,见得外头的雨帘密了起来。
一步步下了汉玉阶,皇后心头隐隐不安。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走后不久,皇帝躺在龙床之上,盯着帐顶的承尘看了许久,才缓缓闭起眼。
虽入了眠,但不够安稳,梦里往事乱撞,旧人如山。
也就大概睡了一个时辰,因呼吸越发促急,皇帝自梦中醒来。
他的鼻窦症又犯了,耳闷喉堵,头也痛得像要开裂。
难得的是鼻腔意外通畅,只吹入鼻中的气味特别怪。
既有令人作哕的酸腥味,亦有死气沉沉的陈旧感。
竟是他最不喜的玄台香。
皇帝紧拧起眉,浑着嗓子喊了几句,却迟迟无人应声而入。
心头震怒,皇帝只得撑着榻沿,极其费力地坐了起来。
可才喘了两口气,余光却矍然发现那座落地的博山炉旁,竟有人坐在背椅之上。
炉烟燃得极好,山岚般的离雾拂过,使得那人如同置身碧宵。
见他望过去,那人自椅上站了起身,接着迈开双腿,缓缓走入光晕之中。
“许久不见,皇兄这一觉……睡得可还安稳?”
第96章新章【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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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润的嗓,熟悉的声,烛光的浸洇之中,那人的面容一览无遗。
“九弟?”皇帝骇目:“你、怎会是你!”
“皇兄因何不喜这玄台香?”景昭立于龙榻之前,垂眼笑道:“是不喜,还是惧怕?毕竟这香,可最受先帝爷亲睐。
”
皇帝心跳大作,眼皮亦急颤起来:“不对,你怎会在此?”
“那我该在何处?去封地的途中,还是……该已因宿疾发作,而殒命于哪处驿馆?”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