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苦了。
”沃檀抱着景昭事后惭愧,她摸索着推起他的衣袖,看他手臂上被她攥出的几圈指印,撅着嘴呼了呼:“疼吗?”
知道反省了,真不容易。
景昭低头碰碰她发顶:“不疼。
你一夜未睡,阖会儿眼罢。
”
沃檀绵长地唔了声,把他手往腰后引:“酸。
”
不知深浅地挺了那么久,能不酸么。
景昭把人往上提了提,拥着靠在壁角,一下下替她缓解不适。
马车载着一双相拥而眠的新婚夫妇,在榾榾车尘之中平稳向前。
待到宫中换坐同一抬步撵,又帮着舒了舒肩颈后,沃檀那脸上才终于有了一层活气。
二人到地方没多久,皇帝下了朝,与皇后一起出现了。
见沃檀要行礼,皇帝压了压手:“自家人不必客气,起来罢。
”
宫里头预了早膳,帝后与一对新人同薹用的。
皇帝行动迟缓,沃檀喝两口粥的功夫,他那勺子才抵到嘴边头。
明黄的莽服忖得他越发浮肿,像一粒熟过头的,快要朽烂的杏子。
虽知道这样的餐桌上头讲究食不言,但沃檀还是忍不住去瞥坐在自己身旁的新婚夫婿。
吉金色的燕服,袖襴上挂着海水纹。
皎白的护领雪净的脸,还有那幅出挑的眉眼,整个人鲜嫩得跟朵油菜花儿似的,茎子摘下来抿一抿,能抿出汁儿来。
但转念一想,油菜花可最是招蜂引蝶。
昨儿从接亲开始,多少双渴慕的眼打在他身上,那个流连劲儿她最是熟悉,毕竟捡他那会儿起,她就时不时露出那份心来,思索着几时能扒光他,是先抽衣带子还是裤腰子。
不能想,一想就腰疼得慌。
果然这世上没有白得的好,那驴大的物事受用是受用,但受用完了,精气神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说来说去,真就是美色掏人。
早膳用完,皇帝又吞了好些药,这才抽了神来闲叙。
这位王朝里头顶格儿的贵胄,现今说话慢不止,声音还很是含糊。
他望着沃檀,笑容煦和:“当时朕初见你,倒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会与九弟结作夫妻。
”
“多亏陛下成全,臣妇不胜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