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想,压在她胸口好多天的积闷陡然散开了些,那天晚上的挞\\伐之仇,似乎也值得原谅了。
唉,自己都能把自己哄好,像她这样大度又贤惠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病秧子真是捡到宝了。
虽说苏取眉连招呼都没与沃檀打,但沃檀在心里替景昭的好运气鼓过掌后,本想主动关心苏取眉几句的,但却听得平宜公主嫣然笑道:“取眉啊,本宫知晓你捧本宫的场才特意跑这一趟。
但眼下你既已被指去了西川和亲,打马球这事可再不适合上了,万一出个摔跌的伤影响亲事,那本宫可担不起这个责。
”
这话一出,苏取眉身子都好似晃了晃,活似是被人窥穿用意后的悸与诧。
平宜公主回正视线,亲热地挎住沃檀:“婶子想是头回来我这府里,我这宅子虽比不上九王府,但也是父皇特意命人给我造的。
走,我带婶子好好逛一圈去。
”
她有心讨好,不由分说便把沃檀给拉走了,剩个苏取眉立在原地,摧心摘肺。
跟着苏取眉的,是打她娘亲那头拔来的一位孔姓嬷嬷,这孔嬷嬷自小看着苏取眉长大,亦知晓她的心思与苦楚。
眼见苏取眉面色惨然,孔嬷嬷低声开解道:“想来都是命,小姐莫要太自苦了。
仔细想想,那西川王虽说为人粗鄙了些,但您去了西川便是一国之母,若您不愿服侍那西川王,生出嫡子后便多给他纳些妃妾,往后哥儿克承大统,您便是整个西川最尊贵的人了。
”
再一思忖,孔嬷嬷又道:“您别瞧秦府那个眼下风光,可还要记得九王爷是站队五皇子的。
将来待太子殿下即位,王府里那些个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日光穿树,澹荡有如白银。
公主府到处都散着来来往往的人,喧闹异常。
苏取眉收回目光,往人少之处走去:“说得这么轻巧,嬷嬷怕想是听了爹爹阿娘的话,特意来劝我吧?”她语气讥哂:“你放心,我不会干那绝命的事,不会让陛下对苏国公府不满,更不会影响太子殿下与那西川王的交情。
”
可就算是命,她凭什么要认?又凭什么要等?
此番西川与大邱议和,因着圣上膝下没有适龄的公主,那西川王便存心要挑邺京城身份最尊贵的姑娘